“现在是采榨棕油的好时节,海盗们不也干这个么?哪有人手出来打劫?”鹿庆安扒饭,“往年这个时候,他们也不会出来生事嘛。”
长子说得有理有据,但鹿振声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从我们手中买走仰善群岛,若真有驱煞之能,那可真是……”鹿振声瞟了长子一眼,“让我们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当初也是长子极力怂恿他,认定这笔买卖特别划算,他们才卖掉了仰善群岛。
“这怎么能早知道?”鹿庆安也不想背锅,“仰善群岛在鹿家、在您手里多少年了,也没变出这么多花样来。”
话说太直,鹿振声哼了一声,有点不舒服。
“要不是给牟国筹粮,要不是牟国催粮催得太狠,我们何至于变卖祖产?”鹿庆安又道,“百列物产丰饶,原本我们用来绰绰有余,但拿去帮着牟国打仗的话,战争可是个无底洞!”
“我这是紧着给牟国贴钱吗?”鹿振声啪一声放下筷子,“这叫居安思危!百列周围的环境有多差,你清楚得很,不用我多说。想保住老祖宗留给我们的领地,想要家道中兴,还得看你二弟,还得看牟国的脸色!”
鹿庆安的脸色变了变,不吭声了。
每次争论这个话题,最后都是这种结果。
父子都沉默了。
其实两人站的角度都有道理,鹿庆安也明白,既然百列认牟国为保护伞,这种保护费就不得不交。
过了好一会儿,鹿振声才重拾筷子:“庆安,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但现在是心往一块儿想、力往一块儿使的时候。还有,我刚接到庆林发回来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