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里的爆炸还在持续,众人瞧不见却听得见,反倒有两分安心。爆炸声那么远,说明敌人离自己也远啊。
一阵大风吹过,草木簌簌、树海起伏,风还在山窝窝里打转,一边转一边呜呜作响。夜里的林地黑漆漆,像极了波涛汹涌的海面。
悬崖下的藤蔓丝络多如人发,蚤蝼走几步就要蹬次后腿,免得被勾住,卫兵们手脚并用,不经意间,头上、身上都缠着厚厚的蛛网。
又进百丈,前方就是个漏斗型的山坳,避风但不挡雨,人称“野猪窝”。
队伍后方的一名士兵抓着藤络跳上一块大石,习惯性地反手把藤络扔给后来人,结果野藤荡过去又荡回来,弹在他后背上。
怎么没人接住?
他下意识回头往下一看——
来路上空空荡荡,哪还有人?
不对啊,方才明明还有三名队友走在他后头,这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喊了一声队友的名字,回答他的只有草木瑟瑟。
他毛骨悚然,正想大叫警示,忽然后颈一麻,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
不疼,但是脖子以下就没什么感觉了,甚至嘴都张不开。
前方的树木茂密得离谱,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卫兵,不得不拿出砍刀开路。
砍着砍着,刀就越来越重,每挥一下都像砍在泥浆里,快搅和不动了。
卫兵抽刀回来一看,嚯,好厚的蛛网啊,里三层外三层,快把刀面都裹成棒槌。
后方忽然来人,向齐云嵊汇报:
“庄主,队伍镇后的几个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