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和章晱也赶了过来,连声问道:“怎么回事?”
赫洋沉声道:“你们奠你们的基,来挖桥头作甚!这地方不在你们规划图内,贺骁你想越界?”
他们已经忍了好几个时辰,这帮忘八蛋真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晴王府的戏班子要表演走马,需要离地三丈架起长木,只能就地取材。放眼看去,也就这棵银杏最合适不过。”贺灵川转头问章晱,“章二公子,我说得可对?”
“啊……”章晱一愣。他家的戏班子的确会这门绝技,平时王府里就有一座高台架木,专用于走马表演。但他并没打算让戏班子在幽湖南岸也表演这一出。
不过贺骁来找对岸的碴,他也不好拆台,只能含糊应了一声“嗯嗯”。
赫洋冷冷道:“那就别演!这又不是你家地盘。”
章晱闻言,也有几分不悦。
他是堂堂爻国王族,若是青阳亲自呵斥他也就罢了,连她的护卫都能用这种口气给他下命令?
“赫护卫,你脚下这片土地都归王族所有,这棵银杏树也不例外。”章晱皮笑肉不笑,“我们对它当然有处置权,要砍要留,我们说了才算。”
赫洋张口欲言,此时有个木工飞起一脚踢在树身上,树身被锯过半,哪捱得住这个力道,咵擦一下应声而折!
这个木工……赫洋气得额角青筋暴起。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姓贺的手下,还是宫廷御卫假扮。
大树倒下,扬起一片尘沙。
贺灵川向管班头一抬下巴,后者立刻对木工们道:“取木、搬走!”
工人们重新抓起工具,咻咻咻又开始锯木头。
银杏树都已经倒了,赫洋再与贺灵川等人对峙也没有意义,他冷冷道:“你们想挡监国的路吗?把树杈树枝一并挪走!”
贺灵川笑眯眯道:“一定,一定。”
怀中摄魂镜直哼哼:“这小子倒是不傻,知道我们想用树木堵桥。”
木匠们费了点力气,银杏就只剩光溜溜的树干,被架到戏台子上去了。管班头也命令手下将砍下来的树枝杈子搬开,总算没有挡住上桥的路。
直到这时,赫洋等人才阴沉着脸返回小筑,但留下两人原地看守,以防这里再整什么幺蛾子。
幽湖的热闹又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戏班子收场,人们也跟着离开。
夜暮到来。
南岸地面上到处都是鞭炮的红纸,杂役们开始做收拾善后工作。
贺灵川也打算离开了,这时河畔的美人蕉后方才走出一名高髻丽人,环佩叮当,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