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晨雾还没完全散开,一团团,一缕缕,飘飘忽忽。远山模模糊糊,草木湿湿漉漉。
罗天佑踩着碎青石块拼成的台阶一路攀爬,石阶又窄又滑溜,挺费体力,不到半个钟头,年轻的脸庞上浸出豆大的汗珠,脸色青里透红。
“不行啊,得加强锻炼,好的身体是一切的前提。”罗天佑暗忖道。
走走停停,太阳猛地出现在头顶,远近群峰被染成一片金黄,山脚的屋舍、稻田、河流却被云遮雾盖住了,一座座山峰就像浮着的孤岛。
好不容易捱到山冲上一座半石半土垒就的茅草屋前,两高一低,高的是正屋,低的是厨房。看来主人比较讲究,还围了一米多高的戴着小顶的竹篱墙。
“请问屋里有人吗?”罗天佑隔着篱笆喊。
老式双扇木门“吱嘎”一声,被一位脸像风干了的橘皮样的老人从里面推开。老人倚着拐杖斜立着,不言不语,咧着嘴,目光柔和而温暖。
罗天佑赶紧上前一步,微微俯身,恭恭敬敬地说,“爷爷,过路人,讨碗水喝。”
老人指了指闭着的篱笆门,“没插栓,一推就开,进来吧。”
进了屋,老人将罗天佑引到厨房的水缸前。罗天佑放下背篓,操起挂在墙上的大木瓢,自已勺了满满一瓢水,咕咚咕咚地往喉咙里猛灌,先前一直火辣辣的肺在冰凉的泉水滋润下终于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