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年道:“幸好盯死了你。”
白三娘道:“你最好让路,我们不是仇人,现在我们要做的事也许你理解不了,但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大宁。”
许流年:“你刚才说,我们不是仇人?”
白三娘点头:“自然不是。”
许流年:“白鹿关廷尉府分衙百办加上十二名廷尉,谁杀的?”
白三娘脸色一变,她杀的,但她忘了,因为她没在意过。
许流年跨步:“再问你一遍,我的同袍是谁杀的?”
白三娘:“是我又何妨?不过是一群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死的最大的那个也只是个百办,且你们素不相识,你不必这么仇视我们。”
“无关紧要?”
许流年眼睛逐渐发红:“你杀了十三个同袍,你说无关紧要?!”
白三娘:“你要这么算,何止十三个?我劝你让路,不然你也是死在我们手下的冤魂之一,你们......不是对手。”
狂风起,城外被骑兵浩荡而来激起的烟尘已经被卷进城内,黄沙让整座土城都变得更为阴沉,看起来如同一座孤寂的坟。
刀声,喊声,人命挣扎的声音,人命离开的声音。
“我的人都是精选出来的最强的战士,你们这些廷尉还不是白白送死?你们不怕死?!”
“为同袍报仇,怕什么死?”
风稍作停顿,黄沙渐渐散去。
白三娘低头看了看,她的肩膀上有一道血痕。
她回头,眼睛骤然睁大。
她亲自挑选出来的最善战的二十八名死士,都死了,五十名廷尉拼光了,拼死了所有的死士。
对面,千办许流年眼神带血。
他气喘吁吁,身上伤重。
白三娘的视线回到许流年那边,看到了他手里抓着的白小七,许流年的剑在白小七的脖子一抹而过,白小七的尸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弟弟!”
白三娘嘶吼着冲了过去。
“失去亲人,你也会疼吗?”
许流年强行起身,体力几乎耗尽,张嘴说话的时候,嘴角血如溪流。
一息之后。
许流年低头看着钉穿了他胸膛的那把剑,眼神里有些淡淡的不舍。
在他对面,白三娘被他一刀贯穿了脖子。
连续退后几步,许流年跌坐在地,靠着土墙,嘴角微微扬起。
“兄弟们,廷尉府同袍许流年,给你们......报仇了。”
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