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绩再次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平衡点就在这啊,不是杀一个叶无坷,不是杀别的谁,甚至不是杀了我徐绩。”
“吃饱穿暖有余钱的人和不动他们身上衣服嘴里粮食口袋里那些铜钱的世家大户没有直接矛盾,因为百姓们看不到三十年五十年后的事。”
“这个平衡点......还是在我啊。”
徐绩第三次深深的呼吸。
连他背后的主簿廖增都感觉到了明堂肩膀上沉重如山的压力。
“为何在我?”
徐绩道:“因为我可能是大宁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宰相。”
“世家大户一开始是不会向陛下彻底低下头的,陛下更不可能向他们低头,左右逢源的事,只有我能办。”
“将来朝廷改制为内阁,内阁就算会有首辅也远不及宰相的权力大,还有次辅,还有辅臣,只要人多就有分歧,有分歧就不可能上下周全。”
徐绩回头看向廖增:“你觉得我在蜀西南这,先是明面上支持陛下支持叶无坷,再反手给袁巍升和叶无坷挖坑是两面投机吗?”
廖增俯身回答:“明堂所为,实为天下人。”
徐绩又一次重重叹息。
“可将来百姓们会骂我的,世家大户也会骂我。”
徐绩道:“做叶无坷容易,做徐绩难。”
廖增跟着叹息:“是啊,做叶无坷容易,一味向前,就算将来死于一味向前,名声也是千古流传,不千古流传,最起码没人骂,明堂难,太难。”
徐绩回身走向书桌那边:“我刚才说过了,蜀西南这边的所为世家,已是百姓们眼中的人上人不算什么,他指了指桌子上那一摞书信。”
“这些人给我的信,我只要全都回一句可以,那我徐绩在半年之内获取到的财富,就可能顶的上大宁国库一年的收入。”
“我要是贪财,天下第一家就姓徐了......”
廖增听到这些话,吓得后背都是一层冷汗。
虽然他知道明堂大人不可能对外人说这些,对他说了是因为还是信任他,可他宁愿明堂大人没说,也把他当个外人。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明堂大人的用意只是发发牢骚说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