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臣从怀里取出来一本册子:“这是属下在到仰夜城之前就让咱们提前来的人打听到的消息。”
他打开册子看了看。
“因为谢虞卿对乔玉楼信任,从不查看永乐号的账目,所以乔玉楼手下一些人就钻了空子,从中私扣了不少银钱,乔玉楼知道后,将这些人全都吊死在仰夜城里了。”
“就连乔玉楼很重用的一个分号掌柜都曾劝过他,黑膏生意那么大,进出账目上稍稍做一些手脚,每天就可能有几千上万两银子收入他们自己的钱袋子。”
“这个分号的掌柜很快就被乔玉楼调走,此生估计都不可能再成为永乐号的掌柜了。”
说到这,金福臣看向大先生道:“可是人心是控制不住的,永乐号给掌柜和伙计的月例都很丰厚,按理说,人心应该知足。”
“但是,这些人每天接触到的银子实在太多了,他们就会忍不住想,这么多银子凭什么我才拿这么一点?”
大先生听到这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人心太不容易知足了。”
金福臣道:“接触不到乔玉楼,我就去接触他手下那些有怨念的人,利用这些人如果接触不到谢虞卿,就接触谢虞卿手下那些心有怨念的人。”
“古人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乔玉楼手下有怨念的和谢虞卿手下有怨念的,必然在暗中会有来往,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先生道:“你只管去做吧,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办好,另外,账上的银子你可以随意调用。”
他回头看向金福臣:“谢虞卿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乔玉楼,我也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你,但归根结底,我还是有一个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尽快把事办好。”
“是!”
金福臣俯身一拜,转身离开客栈。
在距离这家最大的客栈不到二里远的地方,有一家看起来很简朴的小客栈。
阔可敌君侣已经将这座小客栈全都包了下来,即便如此每天的花费也不超过三两银子。
这样的客栈生意不好,富贵人不来,穷苦人也不来,那些不富贵又不穷苦的,大抵还有些看不上。
掌柜的对于这种包场的事当然异常开心,再又得了几两银子的赏钱之后连忙把被褥都换了新的。
阔可敌君侣站在窗口,也在看着空荡荡的大街。
看起来他有些孤单,他这次出门身边好像只剩下一个车夫了。
可这就是他习惯的做法,他一直都愿意让他的对手或是暂时的盟友看到他势单力孤的样子。
在黑武帝国从小到大的这些年,他能活下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缘故就是因为他会装,他懂得示弱,他永远不让人看清楚他有多大的力量。
这家客栈的掌柜亲自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脸上堆满了客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