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脸:“崔娘子会不会嫌我烦?”
“人人都说我武艺不精,兵法不擅,不适合做武将,我自己也知道,可出生在这样的人家,我只能做武将。”
吕子显忽然换了个话题。
崔云昭摇了摇头:“少将军平日里可能太过沉闷,无人倾诉,今日藉着酒,说出来就好了。”
“我同少将军不熟悉,不知道少将君武艺如何,但少将军是吕将军的长子,是这博陵城的衙内,想必差不了。”
武将世家根本不用以科举和举荐升迁,节度使的儿子,以后也会是节度使。
一般百姓们称呼未来的节制为衙内。
吕子显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酒话,显然平时也很苦闷,对衙内这个词不是很喜欢。
崔云昭就尽量用少将军称呼他。
果然,听到衙内两个字,吕子显苦笑出声:“是啊,我不过是个衙内。”
听到这里,崔云昭心里便有些不太舒服。
这天地下,多少人踽踽独行,努力生存,那些长行,士兵,那些农民,行商,哪一个过得好?
吕子显光凭出身,不用努力,就轻轻松松比霍檀高了两级,他居然还不满足。
颇有些不知好歹。
吕子显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语气幽怨:“我想做的不能做,想娶的,也……”
崔云昭倏然起身,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吕少将军,你喝醉了,我去帮你找亲兵。”
吕子显似乎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他摇了摇头,眼见崔云昭要走,他立即急红了眼睛。
“崔娘子,你怎么走了?”
崔云昭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从吕子显说出那半句话后,她就再也不能坐在这里安静听了。
她直接绕开一张桌,从另一边往门口快步行去。
但她这边脚步快,身后的吕子显竟也磕磕绊绊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