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耷拉着脸,狠狠瞪了没用的完颜聪一眼,然后才抬眸看向崔云昭。
靳大娘子硬生生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聪郎还是孩子,孩子的话做不得数。”
“呵呵。”
崔云昭忽然笑了一声,那声音却并不显得愉悦,只有清晰可闻的嘲讽。
“靳伯母,您这么说就不讲理了,贵府打上门来,不也拿着贵府聪郎的证词来说事吗?怎么……”
崔云昭眼皮一抬,凌厉看向了靳大娘子:“这么,你们家有好处时,孩子的话就算作数,你们家没好处时,孩子的话就不算了?”
“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崔云昭一字一顿,打破了完颜氏最后一点幻想,靳大娘子张了张嘴,却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她们家凭借人口多,又颇会打蛇打七寸,这么多年在博陵城还从未吃过亏。
今日他们打量着霍檀不在家中,拿着现成的证据来说事,即便要不到那三十亩田地,怎么也能讹诈些银钱。
可万没想到,事情还有反转的一天。
靳大娘子从未折戟沉沙过,完颜山人也相对年轻,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抓瞎,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倒是坐在后面的赵老太太,还能维持着长辈的体面。
崔云昭的目光慢慢落在了老太太身上,此刻,赵老太太也在看她。
似乎是在揣摩她能凌厉到什么地步。
崔云昭好不怯场,大大方方给她看,甚至还冲她展颜一笑。
当真是名门贵女,聪慧沉稳,毫不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