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醒来时感觉自己头昏脑涨,他当然知道原因是什么,因为他喝了点酒。
他也知道自己躺在一张坑坑洼洼的窄床上,跳蚤酒店六十九号房的单人床。
他在法斯特已经待了近两天,这张床垫上的每一处凹凸,他都已了然于胸,真令人感慨。
此刻布鲁斯觉得有些不对劲,肩颈的每一处肌肉都在大声抗议:
“你怎么能在自然情况下躺成这种姿势!”
不管睡成什么样都不可能,布鲁斯在心中如此想着。
他能闻到一股味道,是血的味道。
但他没有马上睁大眼睛,而是微微眯着缝的观察,一个他之前好像见过的女人正俯身用手术刀割开他右臂的肱三头肌。
布鲁斯是侧躺着的,面朝墙壁,一只手腕和一只脚踝分别绑在床头和床尾。
这可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姿势。
似乎有什么东西抑制住了布鲁斯体内那原始的惊慌,使得他没有通过猛烈挣扎来试图逃脱。
又或者,是一种更为古老的条件反射,击退了肾上腺素。
使得此刻的布鲁斯在面对危险时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全然瘫痪、僵直不动。
抑或,是理智让布鲁斯意识到,自己此刻无权惊慌。
他需要的不是惊慌,他得想办法,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女人到底想要什么?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女人的手法非常熟练,似乎不是业余人士。
布鲁斯打量着对方,女人身材矮小结实、肌肉发达,留着一头棕色短发,脸上还有一朵花。
应该是纹身。
布鲁斯眼球转动,忽然注意到桌子上有什么东西。
一圈塑料管中注满了红色液体,一个小泵似乎是在负责为管中的液体注氧并保持循环。
那是血?
布鲁斯想到这里,对于现在发生的事情,依然没什么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