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不开眼睛。’
这里一片漆黑,像土拨鼠的屁股一样漆黑,像午夜一样漆黑。
我试图开口,但我的声带似乎不肯配合,所以我想只要等着就行。
那些人似乎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们每次都扎同
一个地方,有时是用指头,有时是用一样尖锐的物品,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些人不怎么说话。
他们只是过来,扎我,叹一口气,然后离开。
今天,有个人撑开我的眼睛,用手电筒照着它。
很疼,而且我还没法告诉他们,不过眼睛被打开的感觉可真是奇妙啊。
你知道如果你太久没睁眼的话,眼皮会黏在一块儿吗?
我以前也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
不过这种感觉倒也不会痛,黏住的眼皮被分开的感觉挺好的。
手电筒的强光令人目眩,像冬日里的阳光穿过一帘薄薄的云层,我的眼皮却如同卷轴坏了的百叶窗。
一张脸凑到我的上方,这是一张年轻的脸,按常规来看是一张二十五岁左右的柔和的脸。
在漫不经心戴着的浅绿色帽子下,是一头暗黑的头发,她有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救我!我的嘴唇连抖都不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