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上人待元方走后,坐回椅子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对段玉说道:“你也坐!”段玉依言坐下。
白云上人给段玉倒了一杯茶,段玉毕恭毕敬的接过。看着眼前这位慈祥和善的老道人,段玉有点不太相信这就是人人敬仰的国师!
白云上人笑道:“今天你表现不错,但我知道你还未出全力,这也是我感兴趣的地方。你的事你六师叔跟我提起过,我喜欢你的是你的品性,不是你的天赋。若论天赋,你师父和几位师伯师叔都不错,尤其是你六师叔,除了武功,在医术上的天赋也是很高的,可惜啊可惜。。。”
元华听到师父说到自己,站了起来,满脸歉意的说道:“元华无能,让师父失望了!”
白云上人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对段玉道:“我道教经文高深,你年纪尚幼,未经多少世事,恐难明其理!但老子在道德经里说过:道法自然,意思就是凡事顺其自然,不可强求!你六师叔就是过于执着情爱,这些年才有了心魔!你不要走他的老路。”元华垂首聆听。
白云上人继续道:“我看你心性坚定,勤学苦练,招式上已隐隐有自然圆通之意。但不要过于追求武功境界,毕竟,最后决定武功高低的并非苦练,而是对人道,对天道的领悟!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力,自胜者强!现在你可能境界未到,但回去以后好好想想,可能会有所收获。”段玉点头答是。
“练武一道,很忌讳急于求成,很容易陷入瓶颈。”白云上人从桌上拿起一本旧的册子,递给段玉,道:“你夺得头名,你师父自然会传你功法剑法,我这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是我这一生炼丹的心得,你拿去好好学习,日后或能有用。若有不懂之处,可以问你六师叔,我这炼丹的本事都已经教给他了!”元华恭敬的道:“弟子还差得远呢!”又转向段玉道:“还不谢过师祖?”段玉忙起身拜过,站起身来,才接过册子。
白云上人又说:“你府中那位高人应该来头不小,他是哪个门派的高手?”段玉诚诚恳恳的回答:“徒孙实在不知道!”
白云上人沉思良久,道:“此中定有隐情,你日后留意一下!”段玉点了点头。白云上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黝黑的药丸,递给段玉,道:“此是培元丹,有培元固本,扩充经脉,助长功力之效,你晚上服用之后,需好好打坐消化!”段玉又再拜谢,接过药丸,只闻得鼻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药香。白云上人道:“你先回去吧!你师父应该在等你回去传你功法和剑法。一个人精力有限,回头我跟他说免了你教外门弟子这项任务吧!”段玉谢过告退。
元华陪段玉一起走出房间,到了门口拍着段玉的肩膀道:“你小子好福气,这册子上全是师父的医术心得,连我都没有传,还有这颗培元丹,师父这一辈子才练了那么一瓶十二颗,自己也不舍得吃送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珍惜!”
段玉听得这两样东西如此珍贵,心中歉意和敬意交织,道:“多谢他老人家的厚爱,必不负所望!”
元华道:“有空学炼丹了就来找我,不要死练武功,养性和修身一样重要!”段玉点头答应,告辞而去。
一路上,段玉都在回想师祖说的话。虽然以前徐叔跟自己讲解武功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是只谈论武功,而师祖说的更宽广。
回到练剑房,元方将段玉叫到偏殿,传了他紫阳心法第一层的心法。这紫阳心法与易筋经颇有相似之处,大的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行气方法稍有不同,他用心记忆,半炷香时刻已学会。紫阳心法同易筋经一样分九层,上清派的规矩是不给弟子以全本,练完第一层再给第二层的心法口诀。
元方解释道:“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先祖们怕后辈根基未稳,想走捷径而提前修炼高层心法,那可就容易走火入魔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江湖凶险,若有核心弟子不小心身死神陨,那他身上带的心法就很容易被外人拿走,从而泄露本派秘法。这些心法都是前辈高人呕心沥血才创造出来的,不能轻易就给别人得了去!”段玉点头表示理解。
段玉练完第一层,又向元方讨了第二层的心法口诀。元方心中骇异,从来没有人可以在半炷香时间就学完第一层心法的,但他细想段玉入门以来的表现,哪个都是出人意料的,所以他忍住惊奇的心情,传了段玉第二层的心法。他却不知道段玉此前已修炼易筋经到了第四层,再修紫阳心法,不过是复习一下而已。
一炷香时间,段玉又已修完第二层心法。他却不敢再跟师父要第三层的心法了,怕他有所怀疑。他只跟师父说,第二层心法有点难,他要回去好好参悟,便叫师父教他剑法。元方将信将疑,心里很怀疑他又修完了第二层的心法又有点希望他修完。于是元方教了他“回雁拂风剑法”第一式:雁归一线。此招是取大雁在空中飞行,阵势变化,最后又合而为一的剑意,一剑刺出虚虚实实,剑花虽多却只有一处真实落点。段玉暗想,这核心弟子所学,当真比内门弟子所学高深了不止一个档次。
元方道:“这套剑法已算是上清派的镇派剑法,需以内功和步法与之相辅相成,方可发挥完整的剑法威力!”段玉点头表示理解。元方将出招方式手法技巧详细解释给段玉听,段玉用心记忆。元方讲解试练完毕,让段玉试演了一番,纠正了他几个小错误,之后就看他没出错了。元方告诉他招式无误要他勤加修练,之后便满怀心思的回去了。走之前还特意跟段玉说道:“技在精而不在多,勿贪多嚼不烂!”
他回到家,将段玉修炼太快的事跟夫人说了,说道:“我自认为已经算有点小聪明了,但我也花了接近十天才练成这第一层,但这小子只花了半炷香就练成了!是半炷香啊!我真是有点怀疑这家伙以前是不是学过上清剑法和紫阳心法了!这进展快得太不正常了!”夏琳沉思了一会,道:“以他的年纪有如此领悟是不太正常,我也看得出来他今天还有所保留。要不你去找师父商量一下?”元方道:“师父今天已经找过他了,但并没有同我说什么!”
夏琳道:“那既然师父也没说什么,那咱们就接着教就是。看这孩子品性优良,不像是坏人,而且六师兄已认得他好几年了,出身也没问题。可能是他真的聪慧过人吧!”
元方摇摇头表示理解不了。
晚上回到房间,段玉收拾好,将培元丹和水吞下,坐在床上打坐,运起易筋经,将药力慢慢化入丹田。但觉丹田暖洋洋的,随着真气运行,四肢百骸的经脉仿佛都被打开一样,待得三十六个周天运行完毕,脸上紫光一闪,已突破易筋经第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