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蘅看向沈傲,眼眸生出些许迷茫,连连点头:“嗯,嗯,这个画名好。”
沈傲晒然一笑,又拿起笔,在落款处却是用起了瘦金体写道:“水流曲曲树重重,树里春山一两峰。茅屋深处人不见,数声鸡犬夕阳中。”这首诗摘抄的是清朝诗人郑燮的名句,描写的是山村的佳美清幽,流露出对安泰世象的向往;不过在此刻题这首诗,却又有用意,幽静山河的静谧小院前,却是狗吠连连,破坏了这静谧之美,这狗,自然就是王黼了。
王黼的心头对沈傲自是怒不可遏,冷笑道:“沈公子,这画既已作好了,可以随老夫走了吧?”
沈傲却是摇头:“画中还缺一只王八,不好,不好。”
赵紫蘅道:“那你就赶快画,我要看看,加了一只王八上去,又是什么模样。”
沈傲遗憾地道:“可惜没有参照,只怕不好画,要是梁公公来了就好,请他作参照,学生的灵感只怕就要来了!哎!可惜,可惜!”
这话从沈傲的口中说出来,王黼更是惊得脸色铁青,他这是指桑骂槐啊,是将梁公公比作王八,此人真是大胆极了。
他心中骂沈傲大胆,却不知道,这大胆也是梁公公和他逼出来的,既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沈傲还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天王老子,既已下定决心要除去自己而后快,难道自己还磕头求饶不成?将梁师成骂作是王八都已是轻了。
恰在这个时候,却是传来一道咯咯的笑道:“咦,这里怎么这么多人,杂家似是来得不是时候!”话音刚落,一个妖冶的太监穿着宫服漫步过来,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却是一副朴实忠厚的样儿。
王黼一看,立即大喜,快步迎过去,恭敬地道:“恩府先生,您怎么来了?”
梁公公晒然一笑,只是飞快地扫了王黼一眼,那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显是对王黼极不满意。
接着,梁公公阔步上去,便笑吟吟地对周正、石英道:“周国公、石郡公,杂家有礼了,杂家奉陛下之命,前来探视安宁帝姬,不知安宁帝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