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成哎哟一声,整个脑袋都懵了,这一拳打得极重,整个鼻梁似是要歪了,鼻血泊泊流出,样子狰狞极了。
“大家做个见证,是这死太监先动手的,学生的手臂被这反贼咬伤了,动弹不得,若不及时医治,轻则残废,重则不治身亡……”沈傲一边说着,一脚揣向梁师成的下身,这一踹,便咦了一声,惊叫道:“啊!我竟忘了你是个死太监,不好意思!”
梁师成何曾被人打过,更不是沈傲的对手,拳脚相加过来,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已是痛哭流涕,放声大哭,口里还在说:“你……你……杂家若是不杀你,誓不为人……”
“哇,学生好害怕,死太监要杀人了。”沈傲抄起一盏茶,便往他的头顶浇去,却是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闹了许久,周正终于给人使了个眼色,将二人分开,梁师成坐在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眸尖锐如刀,死死地盯住沈傲,恨不得再冲过去,一旁的王黼在旁小心翼翼地拿出手绢儿给梁师成擦拭伤口,心疼地道:“先生,先生,你疼不疼?这,这沈傲早晚要……”
说到一半,也不知是触到了梁师成哪个痛处,梁师成尖叫一声,一脚将王黼蹬开,骂道:“滚,滚……”他平时总带着的如沐春风的笑容,待人和气的从容,今日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碰到了沈傲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活该他倒霉。
谁知另一边,沈傲叫得更凶,卷起袖子来,将自己咬伤的手臂给赵紫蘅看,喊得差点儿要叫全世界知道:“郡主,你看看,学生是个读书人,哪里做过什么有辱斯文的事,这个死太监竟无端咬人,真是……真是太无耻了,郡主可要为学生做主啊,学生这只手臂可算是废了,以后再也作不了画,无奈何,只能作诗了。”
赵紫蘅很心疼地摸着他的手臂,这手臂上,确实有一排牙印儿,心里说:“这只手不知画出了多少名画佳作,这个梁公公真是可恨,为什么不去咬他的屁股!”边想着,边是很小心地去帮沈傲揉搓,低声道:“沈傲,还疼吗?”
“疼,疼死了,只怕这一次我已经受了内伤,一定要叫大夫来验伤,学生被个死太监兼反贼无端殴打,殴打监生,这是什么罪?要给他记下来,到时候再和他算账。”沈傲人已是摇摇欲坠,差点儿要倚在赵紫蘅的肩上。
“圣旨到!”府外传来声音,声音高昂庄肃,一下子,整个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好极了,皇上要给杂家做主了。”梁师成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草,脸上大喜,可是随即却又是一阵茫然!
不对啊!这个时候,无端来什么圣旨?这又是为什么?
周正和石英只道是贤妃进了宫里传了信,心中不由一松,只要皇上干涉,沈傲的冤屈一定能洗清,这条命,暂时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