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愤身后的将校哪里敢怠慢,纷纷抱拳道:“沈学士。”
胡愤和沈傲相视一笑,便一道入衙,相互寒暄客气,胡愤对沈傲颇感兴趣,道:“沈学士,坊间说你与高衙内在街上发生了冲突,还闹到大理寺去了,不知确有其事吗?”
高俅也是三衙首长之一,与胡愤算是同一个系统,沈傲也不知胡愤与高俅之间的关系是否亲密,硬着头皮道:“是。”
胡愤苦笑道:“这高衙内是最跋扈的,高太尉一向过于包庇他,因而愈发目中无人,沈傲这一趟算是让他有个教训。不过……”接着,他压低声音道:“高太尉此人睚眦必报,沈学士得罪了他,只怕他不会肯轻易罢休,而且此人最受官家宠幸,沈学士要小心了。”胡愤饱有深意地提醒一番,似有某种暗示。
沈傲看着这大咧咧的胡愤,心里生出一种错觉,这个胡愤,只怕也不简单,能混到殿前司都指挥使的高位,若是没有手腕,那是假话;只是这些话到底又隐藏着什么意思呢?
沈傲微微笑道:“谢大人提醒。”
随即打量起这衙堂,衙堂与寻常的衙门并没什么分别,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那高悬在正前墙壁的烫金牌匾颇为耀眼,认真一看,竟是太宗皇帝亲笔手书的‘天子亲军’四个字。
天子亲军?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殿前司倒也恰当,殿前司掌管宫禁,拱卫内城,是保护皇帝的最后一道屏障,三衙之中,殿前司最为显赫。
沈傲若有所悟,根据他对三衙的理解,殿前司的都指挥使一向都是三衙的首领,虽然在级别上与其他两个都指挥使相同,可是隐隐之间,地位超然。
可是现在的胡愤的地位倒是有些尴尬,在一方面,他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本该在三衙最为显赫;可是世人都知道那任职侍卫亲军马军司的高俅最受皇帝宠爱,又被敕为太尉,如此一来,反倒是马军司压了胡愤一头。
按常理来说,胡愤的地位应当比高俅要高一些,可是现实却不是如此;胡愤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若是心中没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