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笑了笑:“我们现在谈的是宋辽的岁币问题,至于金国,还是暂且搁置一边吧。我只问你,这岁币,你要还是不要?”
耶律正德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决心,道:“两国交好,岁币不过是礼尚往来的手段,若是宋国眼下国库紧张,大辽又岂能强人所难。”
沈傲道:“那上高侯得罪了国使,又该怎么办?”
耶律正德勉强扯出一笑,道:“上高侯性子虽是冲动了一些,却很对我的胃口,请贵国千万不要惩戒他,恰恰相反,若是有机会,我还要和他交个朋友。”
沈傲噢了一声,坐在椅上,翘起二郎腿,木讷地道:“如此说来,这外事算是谈妥了?”
耶律正德道:“只是金人……”
沈傲打断他:“我说过,一码归一码,金人是金人,宋辽是宋辽,现在不谈金人。”眼睛上下打量耶律正德,继续翘着二郎腿,眼睛伸到了耶律正德腰包里。
坑爹啊这是,不是说外国的使臣来汴京,都要给人送礼的吗?这礼在哪里?契丹人果然是蛮夷啊,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耶律正德见沈傲的模样,却是摸不着头脑,满心想着金人的事,更怕宋金之间真达成了某项合约,如此一来,契丹可就雪上加霜了。见沈傲看着自己的腰部,一时愣住了,这年轻的钦差到底有什么意图?
沈傲咳嗽一声,笑嘻嘻地对耶律正德道:“你腰间这袋子很好看,是用貂皮缝制的吗?”
这是在给耶律正德暗示了,耶律正德一时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倒是一旁的汪义,忙是给耶律正德使眼色,半响,耶律正德明白了,取下那百宝袋子,道:“这确实是上好的貂皮缝制而成,怎么?沈钦差喜欢?那么便权当是给沈钦差的见面礼吧。”
这袋子里还装着两个东珠和一点碎银,耶律正德总不好拿出来,如今一并赠予沈傲,颇觉肉痛。
沈傲板着脸道:“国使大人快拿回去,本钦差清廉自洁,两袖清风,如何能收你的礼物,这礼物太过贵重,我是不能要的。”将送来的百宝袋推回去,道:“在下是读书人,读的乃是圣贤之书,莫说是一个貂皮袋子,就是装个三四千贯银钱来,我也断是不要的;国使请自爱!”
莫说是个貂皮袋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貂皮袋子不值钱;就是装个三四千贯来,他为什么偏偏要说三四千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