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轰然叫好,纷纷道:“吴兄痛快,快吟诗出来给我们听听。”
吴笔不由地得意洋洋起来,若说作诗,吴笔的水平可是不低,国子监中除了沈傲、蔡伦,他吴笔排名第三,其思维自是迅敏无比,心中有了腹稿,摇头晃脑正要吟出来。
“吟个什么诗,喝你的酒!”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从天而降,吓得吴笔一下子脑子没摇好,卡擦一声,脖子扭到了,一屁股跌坐下来,眼睛悄悄往后一看,却不是那小老虎站在酒柜后朝着这边声色俱厉的怒斥吗?
“咳咳……喝酒,喝酒……”吴笔没了脾气,一肚子的雅兴一扫而空,当先喝下一杯酒,苦,苦不堪言。
推杯把盏,沈傲已有些醉了,平时他喝这古代的酒水,极少喝醉,可是今日不知是不是气氛太热烈,十几杯水酒下来,脑子就有些发懵,起身要去茅房,问明了小二,晕乎乎地到酒楼的后院去。
此时雨已歇下,地上湿漉漉的,空气倒是格外的清新,这后园种了不少不知名的花儿,在晚风轻快摇曳,沈傲踩过去,看到这空旷之处恰好有个孤零零的茅屋,走进去解了手,正要出来,却听到外面有人道:“小奶奶,来者是客,怎么能给他们下药?况且他们都是学生,真要出了事,可如何是好?小奶奶,你听我一句劝,就不要胡闹了。”
接下来的声音,沈傲隐约认识,脆生生地道:“谁叫那个臭书生盯着我看,这些学生没一个好的,我最恨读书人,安叔叔,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只是教他们肚子不舒服,断不会出事。”
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小老虎,学生、下药?可恶啊,好像还和自己有关。至于那个盯着她看的臭书生是谁?莫非是本公子?咦,这丫头太记仇了吧,看看罢了,又没少她几斤肉,是她自己要抛头露面的。
那叫安叔叔的道:“小奶奶,武襄公在世时确是受了文臣的气,可是总不是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坏,小奶奶,这件事使不得啊,若是传出去,谁还敢来这里喝酒?你爹临死时,将你托给我看顾,这等事是断不能做的。”
“好啦,好啦。”小丫头无辜地道:“我知道了,安叔叔,你说的对,我不下药就是,你快去给客人结账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回去。”
沈傲心里又想,难怪这丫头对书生这么排斥,吴兄只是想作首诗,差点没被她一句恶语吓死,原来是因为这丫头祖上的关系,他略略一想,狄青确实是因为受到文臣的打压和进言,才引起皇帝猜忌,从而忧愤而死的。
沈傲不由苦笑,这丫头太记仇,这笔账,她是把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算上了。
那叫安叔叔的犹豫了一下,又叮嘱她:“小奶奶切记,可莫要胡闹,我先去记账,你若是乏了,就在这儿歇一歇吧。”随即脚步越来越远,显是去前堂了。
沈傲在茅厕里,一时不好出去,听到那丫头低不可闻地冷哼一声,道:“我就要胡闹,不让你知道。”
沈傲无语,心里很是庆幸,好在本公子听到了这番话,否则真要着了这个丫头的道。
那丫头在后园里呆了片刻,脚步轻轻地竟是往茅厕里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