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盼儿迟疑道:“这些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没有起。”
刘慧敏怒道:“曾盼儿,你明明在一更天时醒来过一回,你还问我是否打扫干净了,说要去解手。”
曾盼儿愣了愣,似在回忆,又好像是做贼心虚,道:“这……这些我也不太记得了。”
赵佶冷笑一声:“你还在装糊涂,那酒具就是你偷的,你识文断字,能够认出王右军的真迹,半夜醒来,却故意想蒙混过关,欺瞒我们,快说,那酒具在哪里?”
赵佶之所以如此热心,一是想看看那王右军的墨宝,另一方面,他第一次出来审案,这才发现审案的魅力之处,觉得很有意思,整个人完全沉迷进去,只觉得这一趟出宫不虚此行,眼看就要寻到真凶,他的心情颇为激动。
曾盼儿面如土色,道:“学……学生是读书人,岂会做苟且之事……学生……学生……”他抬起眸,想要辩解,脸色很难看。
这时狄桑儿恰好进来,早已听到了里面的话,怒气冲冲地道:“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开口了。”
沈傲心里想,妈呀,动刑?丫头,这里是私宅啊,你这是滥用私刑,皇帝眼睁睁地看着呢。
谁知一旁的赵佶一拍大腿:“对,动刑,这般的狡诈之徒,不动刑,他是不会招的!”
沈傲无语,连忙道:“动刑的事还是先放一放,他毕竟是读书人,刑不上大夫嘛。”
狄桑儿叉手道:“这是什么话?小奶奶我打的臭书生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莫说是他一个臭书生,便是来十个八个,小奶奶我也动的。”
赵佶再次一拍大腿,正要附和,可是一想,不对啊,这小姑娘说话有点不对劲,连忙危襟正坐,再不好和狄桑儿一个鼻孔出气了。
曾盼儿道:“学生冤枉啊,学生是读书人……请公子明察,学生是秀才,有功名的,怎么会做这等自毁前程的事……”
沈傲生怕狄桑儿当真动手,连忙道:“这样吧,你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见我。不过我只给你六个时辰的期限,酒楼打了更,我就保不住你了。”便道:“你回自己的房间反省吧。”想了想,又对刘慧敏道:“周兄弟,你去看住他,若是他敢潜逃,就立即叫人。”
刘慧敏连忙道:“公子吩咐,小的哪敢不尊,公子放心便是,他跑不了。”刘慧敏是个粗人,劲大,竟是一下子提起了曾盼儿的后襟,将他提拉着出去,曾盼儿只是哭,不断地说:“我是读书人,读书人啊……”
待刘慧敏提着曾盼儿走了,狄桑儿兴冲冲地道:“依我看,今日他的同乡来找他,说不定曾盼儿已将酒具转递给了他的同乡,若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