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班讽傻了眼,隔行如隔山,礼部的人他也认识一些,可是迎客主事他实在没什么印象,听到赵佶问,呐呐道:“是……是……”
沈傲在旁道:“叫吴文彩,也是个干练之人。”
班讽抬眸,感激地看了沈傲一眼,道:“对,是他,此人微臣也略有所闻,只是平时没什么交情,一时也难以记起。”
赵佶瞪了沈傲一眼,接着又慢吞吞地道:“命他做钦差吧,授京畿北路招讨使,和他说清楚,只要那边肯接受招安,什么都可以商量,可要是冥顽不灵,那就只好大军四面围剿了。蔡爱卿,门下省那边也要有完全的准备,拟一道诏书去,有什么事,随时入宫来报,这个年,朕是更不好过了。”
接着,赵佶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蔡京、班讽二人行了个礼,碎步退出。
赵佶叹了口气,对沈傲道:“来,到朕身边来坐。”
沈傲走近,在赵佶的对案坐下,赵佶道:“你自己看吧,看看有什么说的。”
沈傲捡起御案上的奏疏,里头果然是造反的事,说的是京畿北路安抚使徐神福扯旗造反,竟是纠集了数万人,盘踞于京畿北路,自称天一皇帝,改元神授元年,设立百官,又发伪诏呈赵佶八大罪状,声称要替天行道,推翻大宋。
沈傲看得目瞪口呆,一个安抚使居然反了,反了也就罢了,毕竟一路的长官名义上是安抚使,可是提刑使、转运使居然也跟着反了,这两个人糊涂倒也罢了,就连当地的厢军居然也跟着他们胡闹,不少州县也尽是如此,一夜之间,整个京畿北路竟个个都成了反贼,几日之前,他们还是朝廷官员和良民来着,怎么说反就反了?
大宋的官制,采取的是强干弱枝的政策,既大权独揽中央,各路的官员相互掣肘,这个管刑狱,那个管政务,另一个管河运,可谓曲径分明,绝不可能有安抚使造反,可是偏偏,这样的怪事居然发生了,徐神福吃了猪油蒙了心,整个京畿西路居然也都脑子浸了水。
“陛下……”沈傲放下奏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颓丧地道:“是朕的错,一切都是朕咎由自取。”
一句没有边际的话,让沈傲更是疑惑,这个徐神福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