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们见熟了这种场面,不该管的事当然不能管,一个个收起铁尺,作鸟兽散。
差役们回去京兆府复命,京兆府府尹对这事儿当然留心,立即过问,那边都头们一个个摊手,府尹一看,便勃然大怒了,大骂了一通这些人不懂得分寸,不知道厉害,不晓得知闻纪事的厉害。
京兆府府尹发了一通牢骚,那押司才是小心翼翼地附在他耳旁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府尹愣了愣,随即苦笑道:“原来如此,为何不早说?”说罢再不理会了,只是道:“都下去吧,再过半个时辰再让人过去,到时候有人问,就说京兆府这边知道消息时已经迟了。谁要是敢乱嚼舌根子,打死勿论!”
都头们唯唯诺诺,心里知道又遇到了一桩葫芦案,能在京兆府里当差的,规矩当然都懂,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心里头要清楚,否则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京兆府这边才派了几个人过去,等到了那里时,知闻纪事的刊馆早已一片狼藉,里头的伤者无数,差役叫几个人去衙门里写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叙述一遍,让他们画了押,便放人回去。
拿了画押的状子,府尹只扫了一眼,也就搁置不管了,叫了个人,直接给大理寺下*,让大理寺去管。
大理寺的姜敏接了*,只是呵呵一笑,对身边的人道:“京兆府就是这样,有好处的事,他们抢着去办,碰到了钉子便打发到大理寺来,直接报到门下省去吧,回来,再叫个人抄录一份,送到石郡公那里去。”
如此三番,这件事就这样没人过问了,大家伙儿都是踢皮球,踢来踢去,最后的结果又是门下省,门下省这边虽然送去了蔡京那里,蔡京也只是苦涩一笑,放下*,道:“沈傲就是沈傲,这一出手,说了再多的理,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叹了口气,将*丢到一边,这事儿终究还是不能严查的,查下去,王文柄和自己的干系也要浮出水面,所以只能吞下这棵苦果。
这时有个人匆匆进来,低声对蔡京说了几句话,蔡京双眸一闪,慢吞吞地道:“你是说他也在刊馆,还被人打了?”
“是,受了极重的伤,正在府里头医治,说是……是是……”
“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