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的心情显得极好,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汴京居然有如此多的忠义之士,如今朝廷还没有动手,整个清议和坊间就如投了重磅炸弹,涉及到其中的人何止数万。程江跑来兴致勃勃地将此事给赵桓说了,赵桓不禁道:“如此一来,父皇就是想保全沈傲也无能为力了,沈傲在做什么?”
程江道:“一大清早就带着女眷去相国寺了。”
赵桓皱眉,冷笑道:“他倒是颇有闲情雅致。”
程江笑道:“这天下还是忠贞之士占了多数,就算偶尔有几个逢迎平西王的,此时也不敢胡乱发言了。”
赵桓颌首点头道:“你说的对,这天下被平西王搅得乱七八糟,父皇圣明,却还是被这贼子给蒙蔽了,本宫身为人子,岂可坐视他恣意胡为?”
李邦彦到的时候,却是阴沉着脸,道:“咨议局的事是谁挑唆的?”
这话问的自然是程江,程江的脸色微微一变,可是当着太子,却又不好发作,强颜欢笑道:“怎么?李门下有何见教?”
李邦彦叹了口气道:“闹得这么大,只怕不好收场,靠读书人是不经用的,说不准反而会惹祸上身,哎……”他重重叹了口气,才向赵桓行礼。
程江脸色阴沉下来,道:“李门下一来就这么大的火气,难道读书人抨击下朝议也错了吗?并没有什么人挑唆他们,是他们挺身而出,又为何怪到程某的头上?”
李邦彦张口欲言,看到赵桓的脸色也有点阴沉,只好将话吞回肚子里去,想了想,才道:“读书人说话口无遮拦,若是有哪句话冲撞了圣驾,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耽误了大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联络朝中的人进行抨击,大家众口一词,再辅之以清议才能成功。”
程江道:“这是什么话?从前正是因为冲撞不到圣驾,所以才有沈傲这般的跋扈。你莫要忘了,那平西王是怎么整倒郑家的,若不是冲撞了圣驾,让陛下退无可退,郑家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若不是那血书,李门下也何必到今日这个地步?”
这是讽刺李邦彦与郑家搅在一起,却让郑家家破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