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大量的步卒涌出来,旗甲鲜明,号令如一。弩炮、火炮、石炮也纷纷架设,鼓声激荡之下,炮队率先朝城外越军的营盘开始轰击。
天上呼啸而过的铁弹、巨石、弩箭漫天,龟缩不出的勤王越军损失极大,不得不狼奔而出,而这个时候,骑军从天而降,从侧翼不断的冲杀出营的越军,越人反击,骑军立即避走,随后,又在越军的薄弱处发起更大的攻势。
这场一面倒的战斗,几乎毫无悬念,处处被动挨打的越军,这时候已经疲于奔命了,好不容易集结起来,抵住了水师骑军,在他们的正面,连绵数里,列成一字长蛇的宋军乌压压的开始掩杀过来。
无数的呼喝声中,城中的越人看到的是,勤王越军在与宋军接触的一刹那,很快便被摧枯拉朽的打破许多缺口,两翼和后队不断受到骑军的冲击,立即溃不成军,水军大胜,穷追数里,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越军又被一阵冲杀,继续溃退,水军继续穷追。
此情此景,教人看的心底生出寒意,虽说勤王的越军统属不明,良莠不齐,可是宋军的实力,今日算是让他们见识到了。
自古狭路相逢勇者胜,宋军就是这样的勇者,他们无所畏惧,永不退缩,而越军一出现伤亡,士气立即骤降,一旦发现宋军的顽强,先是局部出现溃退,接着这个局面弥漫了整个越军,最后全军崩溃,绞杀在一起的越军没命奔逃。
六七万大军大败,降者无数,溃逃的更是难以计数,所谓的南洋之虎,一但遭遇到更加强大的军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越国王庭,一场朝会紧急召开,主战派这时候没有了声音,而议和派此时明显占了上风,新主李道寒魂不附体,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现在已经不是主战还是主降的问题了,而是如何投降,如何取信宋军,如何让平西王接受投降的问题。
李道寒原本肤色红润,可是今日却显得苍白如纸,他年约三十余岁,厚唇哆嗦了几下,终于发问:“诸卿,眼下时局,如之奈何?”
李道寒与父亲不同,他更像是一名饱读诗书的儒生,四书五经早有读的熟稔,甚至说话时,居然还带着几分汴京味的汉话,这本是越国贵族们荣耀的象征,越人自称华国,在南洋以小中华自居,大宋说大越是蛮夷,大越反过头来,就对南洋的穷兄弟们不懂礼法。反正这是一笔糊涂账,所以这李道寒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为人又软弱,一句如之奈何,当真是道尽了心酸。
“为今之计,只有负荆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