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德不曾想平素在深宫中闭门不出的太后突然对政事如此热衷起来,连声道:“太后说的极是。”
“所以呢。”太后含笑道:“所以今日哀家非要为平西王出这个头不可,要抗金,没有平西王是不成的。再者说,晋王这一脉,如今延续到了沈傲身上,哀家若是不偏着他一点儿,谁给他做主?”
敬德心里释然,其实太子监国之后,敬德已经有些忐忑了,在太子眼里,自己可是铁杆的平西王党,到时候若是太子打击报复,这看不得了。如今看来,平西王虽然在汴京没有皇上撑腰,可是还有太后,只要太后依然念着晋王,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这汴京的水浑着呢,监国的未必能做主,做亲王的也未必要言听计从,现如今太子和平西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平西王的胜算也未必会小了。
正说着,外头有内侍通报,道:“太后,平西王觐见。”
“啊……”太后不自觉地端了茶来喝,道:“廷议结束了?叫他进来吧。”
沈傲大喇喇地进来,含笑道:“太后娘娘好。”
太后就笑起来,道:“廷议结束了吗?”
沈傲正色道:“已经结束了,太子殿下圣明,当机立断,已经确定了抗金的大略,满朝文武俱都欢欣鼓舞。”
太后莞尔,道:“这就好,不过抗金的事还得你来掌总,太子毕竟是初涉国政,许多事都不明白,没你揽着全局是不成的,哀家虽是说把社稷托付给太子,其实真正能依仗的还是你这家伙。”
前头的话还中听,后头一个家伙,让沈傲乐呵呵的笑容一下子又收敛得无影无踪,露出苦相道:“微臣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全汴京。”
太后欣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和官家、太子最大的不同就是有担当,担当二字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却是奇难无比,哀家历经三朝,所闻所见,像你这样的人凤毛麟角,哀家的这个孙女婿倒是选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