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比告退。”李邦彦躬身一礼,便要退出去。
赵桓似乎又想起什么,又道:“回来,朕还有一件辜要说。”李邦彦道:“请陛下明示。”
赵桓朝李邦彦笑了笑道:“朕听说中书省那边离了石英手忙脚乱的,竟是屡屡出岔子,中书省干系重大,这般下去可是不成。石大人是三朝老臣,有他在自然是好,可是现在他并不在汴京,朕只好暂时另行委任一个中书令了。
”赵恒深望了李邦彦一眼,见李邦彦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满意地道:“这中书令就由李舍人来做吧,你从前是门下令,获罪才罢了官,想必现在也痛定思痛了,这样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这中书省就拜托李舍人了。”
李邦彦毕竟是经过大起大落的人,先是入门下,随即又废黜为民,现如今又是一飞冲天,心中还是免不了有几分ji动,跪下三拜道:“臣谢陛下恩典。”
赵桓这一次竟是亲自下了金殿将李邦彦扶起,语重心长地道:“李中书不必多礼。”李邦彦从宫中出来的时候,脸sè却浮出一丝冷意,废黜海政,查办周刊都让自己动手,这新皇帝也不简单哪。可是虽是这般想,李邦彦却又不禁叹气,事到如今,他已无路可走,蔡攸尚可以逃去海外,可是到了他这般年纪,还有退路吗?虽是心有不甘,他李邦彦也得乖乖地给赵桓做这马前卒。
第二日,旨意便下来了,李邦彦升径中书令,还未去中书省,又是一份旨意过来,立即拿办各家周刊,李邦彦不敢大意,立即下条子去京兆府,调集步军禁卫,开始在全城捣毁各处周刊刊馆,查没印刷器械,拿办主要人员,一时之间,整个汴京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可是很快,士林之中便生出了极大的反弹,士林之人与周刊之间早到了如漆似胶的地步,若说那些名士是拿笔杆子做武器,这周刊就是他们的战场,现在新君刚刚登基,就直接抄没报刊,这不啻是发送一个信号,意味着这新君并没有广开言路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