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令见有戏,赶紧笑呵呵地应声:“乡亲莫怕,我等是旅途至此,绝非恶人。”
听他们这么一说,淳朴的庄稼人也便就信了。
“……那你们先进来吧,只是我家小,可能容不下这么多人。”
他出来敞开了柴门,然后转身朝着屋内走去,但嘉善却突然顿步,他问:“施主家中可还有其它人?”
青年头也不回,只答:“我妻子正在疱房煮食。”
“那可有孩子?”
“孩子?”
青年脚步迟缓,似在思考:“……还没有孩子。”
嘉善拨冗念珠,缄默片刻,却道:“可这地上分明有孩子奔走的脚印,水缸柴堆旁也有几岁孩童玩耍陶响球与木头巧板。”
青年猛地转过身来,视线在篱笆院里迅速转了一圈,口上道:“是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前不久他不慎跌入河中淹死了。”
城令这时也看出不对劲了,这个“父亲”提及自己他才淹死没多久的孩子,却表现得一点都不见伤心难过。
他眯起眼睛,将注意力放在男子身上观察,突然他盯见对方脚上的一双靴子:“不对!你不是庄稼汉,你脚上的布靴乃军中制样……你是什么人?!”
他这一声惊喝,令气氛一下就拔高到了顶点,护卫全数拔出刀剑对准青年,而王嬷嬷也掏出短匕护在嘉善跟前。
“还以为你们能够从江陵城一路逃到这里,必然是有些脑子跟能力在的,可直到现在才察觉到不对劲,你们会不会也太蠢了一点啊?”
高处,一道十足讥讽的男声骤然响起,他们第一时间抬头望去,却见一名锦衣金冠的男子正屈膝悠闲地坐于草棚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