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从她袖口飞出,落在她的肩膀,徐山山摸了摸它柔软的羽毛。
“听说黑岛分为两层来关押刑犯,一层在阴暗潮湿的地下,一层则在酷暑严寒不避的地上,我想分派到徐家大女与幼子的那一层。”
这话军官瞬间秒懂,他忙不迭地应声:“你放心,这事我可以办得到,等下一船,我就去安排。”
既然“交易”谈妥,徐山山便也不吝啬地告诉了他想知道的事情。
“淮江城外三里三有一间破庙,土砖下的银子想必你已挖到了,只是始终没寻到你母亲的尸体,对吗?”
军官瞳孔一窒,只觉她当真是料事如神,明明被关在县衙牢里,却知道他夜中难眠,跑去那破庙中翻遍垫脚的土砖,最终挖出了一包银子。
但他的目的不是钱,而是那一具“女尸”,他都掘地三尺了,却始终找不到。
“对、对的,徐大师,求你,告诉我她究竟在哪里?”他目光切切道。
他娘失踪十几年了,家里的人都污蔑她是与人通奸,偷了家里的积蓄跑了,但他知道,他那个善良又心疼他的母亲,绝不会丢下自己离家。
可他找不到她,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一丝线索。
这一件事情多年滚雪球似的越积越沉,几乎变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倘若不解开,这一辈子他都心难安、意难平。
她又问:“你可见那破庙中有一座观音像?”
军官回忆了一下,紧接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有、有的,难、难道那是?!”
徐山山见他泪流满面,无声地怔愣着,显然已陷入自己难以自拔的哀撼情绪当中,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她越过他,径自走下了船。
却见码头上的囚犯与官兵都不见了,方抬眼,便见莫寒一脸惶恐不安,脸色发青地奋力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