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朕要再和相国们商量一下,去传朕的旨意,命他们立刻到大同殿参会。”
从兴庆宫出来,天色已近午了,虽然昨晚好好睡了一觉,感觉身体恢复了很多,但李庆安还是有一种病体初愈的无力,他看了看天色,对两个随从笑道:“咱们找个地方吃午饭吧!”
两名随从江小年和赵延嗣都是安西汉人,第一次来长安,两人对望一眼道:“我们听将军安排。”
“那好,去太白酒楼,让你们俩尝一尝长安最好酒肆。”
三人调转马头慢慢向东市方向而去,眼看要到十五了,来东市买货的人络绎不绝,远远地,李庆安看见了太白酒楼雪白的高墙,便指着笑道:“看见没有,那里就是太白酒楼,长安最负盛名的酒肆。”
他话音刚落,只见对面飞驰而来一队骑兵,约二十几人,个个彪悍孔武,为首是名瘦高白净的中年大将,正是陇右节度副使、鄯州都督董延光,两人对面驶过,几乎是勒住战马,怒目而视,可谓冤家路窄。
李庆安和董延光本来并无仇恨,但陇右一战,使他和李庆安结下了生死之仇,在陇右战役中,董延光率六万陇右河西军负责拖住达扎路恭的主力,但他受阿布思挑拨,认为哥舒翰的目的是借吐蕃军之手,消灭自己的兵力,便擅自撤军,正是他的私心作祟,使李庆安的三千人几近全军覆没。
此时,董延光也对李庆安恨之入骨,李庆安的辉煌衬托出了他的卑鄙,令他咬牙切齿,也令他惶惶不安,他的仕途极可能就此终结。
原本进京庆功没有他的份,但他接到了兵部之令,命他进京述职,他刚刚进入了长安城。
如果让李庆安选择一个人,可以让他放弃前途而杀之后快,那这个人就是董延光,令他两千六百多弟兄惨死在赤岭之上的罪魁祸首,李庆安手按横刀,刻骨仇恨地盯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此时的董延光已经是一堆肉酱了。
董延光一摆手,二十几名亲兵将李庆安三人团团围住,董延光重重哼了一声,缓缓上前道:“李庆安,这次你要升官发财了啊!”
“蒙你所赐!”
董延光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干涩,他忽然压低声音道:“李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李庆安冰冷地凝视着他,眼中的怒火已经变成了一种深深的仇恨,一只强硬的手握在刀柄上,似乎等待着一次猎杀的机会。
董延光忽然感受到了什么,他向后退了一步,一咬牙道:“李将军这又何必呢?人已经死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利益瓜葛,再者我们达成和解,也是圣上的希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出一万贯来安抚你的士兵。”
“要和解可以,我只要一样东西。”
“要什么,你说,只有我能办到。”董延光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