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崔光远带着一名随从来到了城外的安西军军营,李庆安早安排了他的亲兵都尉江小年在军营大门口等候着他,江小年见崔光远到来,连忙上前行礼问道:“来人可是崔县令?”
“正是!”
“崔县令快请,我家大将军已经在等候将军了。”
“真是抱歉,我一直在找大将军想要之物,所以晚了一点。”
“哦?不知崔县令找到没有?”
“幸不辱命!”
崔光远拍了拍随身携带的皮囊,笑道:“在这里了。”
“好!崔县令请下马进营。”
崔光远翻身下马,一摆手笑道:“将军请!”
两人先后走进了军营,崔光远虽是县令,但他勇烈好武,一直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带兵打仗,唐朝不像后世,文武分家,大唐武风强盛,文官带兵打仗的情况比比皆是。
他见军营内营帐整齐,士兵们个个膀大腰圆,威风凛凛,走必成行,站必成列,军纪森严,崔光远不由暗暗点头,“果然名不虚传,相比之下,剑南军就要逊色得多,更不用说京城的那些卫军了。
他走到了一座大帐前,江小年大声禀报道:“禀报大将军,崔县令到!”
帐帘一掀,李庆安笑着走了出来,“崔县令可让我们久等了。”
在李庆安的身后,便是前两天的焦点人物邢縡,他感激地向崔光远拱拱手,尽管邢縡的案子已经了结了,但邢縡暂时还不敢回家,他唯恐遭到杨国忠的报复,只有等到事情完全平息,他才能回府,好在他有王氏兄弟为后台,才能保得住他。
尽管李庆安和王珙已经结盟,但他们之间的交情并不深,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之间其实还是一种战略伙伴关系,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盟友,因此,邢縡的重要性便显露出来,正因为邢縡有王氏兄弟的关系,所以他便无形中成了李庆安和王珙之间的一座桥梁。
崔光远见李庆安出来,他连忙要从皮囊中取出李庆安想要的文书,李庆安接过文书,文书有厚厚一叠,他迅速地翻了翻,却没有看见他想要的那张收据。
“大将军是在找这个吧!”
崔光远从怀中取出了一只信封,从中抽出一张薄薄的纸,略有些发黄了,李庆安接过信纸,正是提走金州二怪的收据,落款正是棣王的幕僚韩白颜,时间就在尉迟县刺杀案前两个月。
就这张收据,最关键的证据,终于落到自己的手上了,李庆安心中大喜,他连忙收好了这张收据,笑道:“好了,我们今晚不谈公事,只说风月,崔县令请进!”
“大将军请!”
三人走进了大帐,大帐里已经摆了一桌酒席,一名亲兵正在给他们温酒,酒席坐着两人,一个是李庆安的幕僚李泌,崔光远和他认识,他连忙躬身施一礼,道:“李先生,好久不见了!”
李泌站起身回礼笑道:“八年前,我和崔县令只有一面之缘,没想到崔县令居然还认识我?李泌惭愧啊!”
“哪里!哪里!李先生少年奇才,记得李先生的还大有人在。”
崔光远笑了笑,他又望向另一人,却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