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布思见大路上前后无人,他一策马离开了官道,钻进了树林之中,而他的属下则继续向西奔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安禄山率三百余名骑兵追来,这时他驻扎在城外的八百骑兵也赶到了,两支军队在树林外汇合。
安禄山恼恨异常,如果让阿布思逃脱,他的计划就有落空的危险,所以无论如何,要抓到阿布思。
“传我的命令,谁活捉到阿布思,赏钱五千贯,官升三级!”
安禄山一声令下,他的千余骑兵个个奋勇争先,向阿布思部属奔逃的方向疾追而去,官道上激起滚滚黄尘。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李庆安刚刚换了衣服正准备离开军营返回城内,这时营门士兵飞奔来报,营门外朔方节度副使阿布思紧急求见。
李庆安愣了一下,他记得上午阿布思说明天才来找自己吃饭,怎么现在就来了?
“请他进来吧!”
李庆安心中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如果是普通吃饭,阿布思不会用到‘紧急’二字,这会发生什么事?
片刻,阿布思被带进了大帐,他金蝉脱窍之计,孤身从树林里逃出,便立刻来找李庆安,尽管安禄山的抓捕使他惊怒交集,但解决部落的出路才是他最急迫的问题,阿布思一进大帐便跪了下来,“大将军救我!”
李庆安忽然感到一阵头痛,从安西进京,这才不到十天,他已经连续遇到了各种麻烦,尽管这些麻烦最后都被他一一抚平,但并不等于他可以替代长安县衙,任何人都可以跑来找他告状,这阿布思可是节度副使、藩王,他有冤屈应该找李隆基去告状才对。
但李庆安心中也清楚,估计是安西能解决阿布思的问题,所以他才来求到自己,且听他说一说,至少这个面子得给他,想到这,李庆安连忙将阿布思扶起道:“阿布思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不料阿布思却死活不肯站起身,泣道:“我们部落十几万人身家性命都在大将军手上,大将军若不答应,我今天就跪死在大将军面前。”
李庆安倒不劝他了,他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布思道:“你说吧!什么事情?”
“大将军,安禄山欲夺我同罗部的两万骑兵,以借兵为籍口调我去范阳,圣上也已经同意了他的请求.....”
“等一等!”李庆安一摆手止住了他,“你说圣上已经同意了?”
“是!圣旨已经下来了。”
李庆安半晌才徐徐道:“既然圣旨已经下来,那这就是朝廷的正式决定,你让我如何帮你,我帮你便是欺君,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啊!再说,我远在西北,如何能过问东北之事?鞭长莫及,阿布思将军,我真是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