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快请坐下!”
李庆安请他们坐下,诚恳地说道:“我已经做出了姿态,将来唐军不会再有偏袒某一方之事出现,确切说,唐军驻扎河中是为防御大食,尽量不干预地方事务,所以你们不用再担心将来,而且我向你们保证,不会再有拆毁清真寺的情况发生,我会给予穆斯林和祆教徒平等的待遇,但这些都是将来之事,我更关心的是现在,现在必须要平息眼前的动乱局,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协助。”
这时,一名老者小心翼翼问道:“大将军,如果动乱始终平息不了,大将军准备怎么办?”
李庆安深深注视他们一眼,缓缓道:“我不希望出现那样的情形,可我也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如果真是你们说那样,河中的动乱始终无法平息,那我只好采取最强硬的手段,将穆斯林教徒统统赶过阿姆河,将祆教徒全部赶去吐火罗,河中地区我将迁三十万汉民来居住,这样就不会再有河中暴乱。”
李庆安的强硬使五名老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河中地区的伊斯兰教徒有百万人之多,把他们赶过阿姆河,他们将会全部沦为奴隶,不知被卖到何处?李庆安显然不是说着玩,他亲自来河中,想必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这时,博罗多站起身道:“大将军,我们绝不愿离开自己的故土,我们会竭尽全力平息眼前的危局,但不是所有的伊斯兰教徒都听我们的呼吁,我们很担心一部分比较激进的教徒......”
不等他说完,李庆安便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放心,你们是温和派,我会大力协助你们,至于激进派,或者叫强硬派也好,我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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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老者走了,李庆安坐在桌案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真有一种冲动,索性将穆斯林们全部赶过阿姆河,一了百了,但理智告诉他,若真那样做了,河中就将陷于长期的战乱之中,那样做无疑是大食所欢迎的,河中百万穆斯林中至少有二十万青壮,大食立刻会将他们武装起来,发给他们刀剑,让他们去夺回家园,然后便是穆斯林和祆教徒为争夺家园的长期自相残杀,最后大食军过河,驱赶祆教徒,使河中彻底伊斯兰化,这不是他李庆安想看到的,如果真这样做了,无疑将重蹈后世犹太人和穆斯林的矛盾,只不过将犹太人换成了粟特人,永远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现在两派宗教之间的矛盾刚刚起来,还有机会挽救,这时,罗启明快步走进大帐,躬身施一礼道:“大将军,我刚刚得到康国王宫的消息。”
“他们下面又密谋了吗?”李庆安问道。
“是!康、安、史三国国王和大食特使在密室里商量了一个时辰,但内容尚不知晓。”
“内容不说我也猜得到!”李庆安冷笑一声道:“阿布.穆斯林在阿姆河以西屯集了四万大军,他就等着河中的动乱呢!”
“大将军,我建议现在就动手抓人,反正我也知道那些强硬派的首领是谁,免得日久生变。”
李庆安沉思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再等一等,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完,他立刻命亲兵道:“速让白孝德来见我。”
片刻,白孝德匆匆走进,拱手施礼道:“参见大将军!”
李庆安沉吟一下,毅然令道:“取消宵禁,立刻执行!”
外面天色已擦黑,白孝德正准备派兵上街执行宵禁,李庆安突然又取消了宵禁,尽管让他感到惊讶,但他们不敢多问,立刻转身去执行命令了。
李庆安慢慢闭上了眼睛,他需要休息片刻,好好养一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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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慢慢地降临了,二月下旬的河中已经春意盎然,从密水河面上吹来风中带有丝丝暖意,夜晚不再寒冷,唐军也不再限制民众上街,但大街上依然行人稀少,撒马尔罕的局势不稳定,使居民们晚上不敢出门,唯恐遭遇不测,但也有夜间行人,他们借着月色赶路,行迹匆匆,目的皆很明确,在康国王宫附近,夜行人比别处稍多,王宫的后门似乎并没有关闭,门口站着王宫的管家,他不时焦急地向周围探望,这时,夜色中两名黑衣人匆匆走来,王宫管家连忙迎了上来,“快随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