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人!”
“可他不是在隐居蓝田吗?他肯出来为官?”
卢奂呵呵笑道:“那就是殿下不了解王摩诘了,他现在只能说是半隐半官,他还担任着门下省给事中一职,因为和王左相关系恶劣,所以才隐居蓝田,他和我是挚友,前些天写信来请我帮他调离门下省,由此可见他仕禄之心尚在,此人虽写诗著名,但年轻时便有大志,能力也不错,希望殿下能给他个机会。”
李庆安点点头道:“这件事我会和裴相国商量一下,如果他赞成,我就全力支持。”
李庆安还要去别处送请柬,便起身笑道:“那好,我就不打扰昆仲,先告辞了,下次再来拜访二位。”
卢氏兄弟连忙站起身道:“殿下亲自来送请柬,我们感激不尽,一定会准时参加裴阁老的寿辰。”
他们把李庆安送出了大门,两人又回了书房,将门关上,这时卢奂对兄弟道:“你应该明白李庆安来给我们送请柬的真实用意吧!”
卢弈点了点头,“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来拉拢我们卢家。”
卢奂微微叹道:“李庆安一直便是强势军阀,怕他者多,敬他者少,可这两年看他的所作所为,不简单啊!发行安西银元,控制住了大唐的钱币,又私下接济底层官员,收买人心,这才发兵关中,击败了安禄山,更是以进城杀人的强势姿态登上右相之位,其实我也明白他的用意,他是赵王,建成太子之后,他应该也是想完成先祖未尽之业吧!”
“大哥的意思是说,他也是想登基大统?”
卢奂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尽管他一直在掩饰自己的野心,但我想还是有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包括裴家,你看裴家对他下注之重,如果只是普通的权贵,以裴家的势力背景,可能会这样巴结他吗?”
卢弈听兄长用了‘野心、巴结’这种略带贬义的词汇,不由有些忧虑道:“大哥是不想投靠他吗?”
“那你说呢?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卢弈沉思了一下便道:“其实最早我对李庆安的感觉一般,总觉得他只是一介武夫,但自从安西推出限奴令和限田令后,我便觉得此人不简单了,尤其是限奴令,这也是我所主张的,他在安西做得很彻底,包括他自己,听说他府中没有一个奴隶,只有三十几名家佣,每月支付月钱,就凭这一点,我就很敬佩他,尤其今天他对杞儿的宽和,那绝不是故意在我们面前做作,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诚恳,说实话,我愿意投靠他,支持他向上的努力。”
卢奂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是支持他,但我们不能急,不能就因为他一次拜访便倒向他,得到太容易了,他反而不会珍惜,我需要他拿出诚意来,我想知道,如果我卢家支持他,会得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