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谞心中本来有点忐忑,他不知道李庆安单独留自己下来的缘故,听他说起孙子,裴谞心中立刻轻松下来,孙子可是他的宝贝,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好名字呢?
裴谞便捋须笑道:“已经想好了,就起一个单名,端。”
‘裴端!’李庆安念了两遍,点点头赞道:“这个名字很好,端正严明,以裴家的家风育他成长,将来必定又是栋梁之材。”
“多谢殿下赞誉,孩子的母亲端庄贤淑,有她抚养孩子,这才是孩子的立身之本,能有小莲这个儿媳,也是我裴家的福气。”
两人谈了一会儿孩子,李庆安喝了一口茶,这才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我把裴使君留下来,是有一件事想请裴使君帮忙。”
裴谞心中如明镜一样,以李庆安的实力,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帮忙只是一种含蓄的说法,他实际上是要将一件事托付给自己了,他连忙欠身道:“殿下请吩咐!”
“是这样,安禄山造反已成定局,按照我的策略,是想把安禄山的造反烈度控制在河北道内,但安禄山也有强大的实力,我担心安禄山会突破黄河,直插郑州,所以河南道的官粮全部放在荥阳并不安全,我打算把荥阳的粮食全部移到洛阳城中来,我看皇城空置无用,正好用来存放粮食,这件事我就想托裴使君来完成。”
裴谞有些愣住了,搬粮食应该找杨慎余才对,他不明白李庆安的意思,便迟疑着道:“我很愿意为殿下做事,但荥阳的粮食一直是洛阳留守来管理,我这样越权是不是有点.....”
李庆安轻轻冷笑一声道:“洛阳留守什么时候能管郑州了,说得难听一点,是杨慎余一直在越权,这应该是都畿道长史的权限,与他何干?我正是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合理,我才想着把它理顺。”
裴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庆安是想夺杨慎余的权,把荥阳的粮食移动洛阳来,自然那两千士兵不会跟来,而由李庆安的军队来负责看守,那这样一来,李庆安的军队便控制住洛阳皇宫,杨慎余就完全被架空了,李庆安又将粮食的控制权交给自己,那就等于是由他取代了杨慎余。
虽然李庆安这样做比较巧妙,但裴谞总觉得还有一环没有控制好,那就是都畿道长史苗晋卿和洛阳令吉温,尽管他们二人权力都不大,可如果他们二人和杨慎余联合起来,自己未必斗得过他们,尤其李庆安把权力都给了自己,他们三人联合的可能性便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