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旬日,是朝廷休息的日子,裴遵庆也休息在家,他准备明天由御史台发起对崔宁的弹劾,不再进行大三司会审,由监察御史直接调查,如果证据确凿,政事堂启动特别会议,可以直接罢免崔宁,而不再由中书省下旨,这样就绕开了门下省。
裴遵庆今天换了一身宽大的禅衣,他没有出门,呆在书房内筹划着明天的斗争策略,正如很多人对裴遵庆的评价,他不擅长各种政务的处理,却极热衷于权力斗争,热衷于家族利益,这和他的侄儿裴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裴遵庆坐在桌前沉思,他觉得勾结南唐的罪名还不够份量,根据崔宁下属举报材料,南唐太府寺几次派人和崔宁联系,虽然证据确凿,但太府寺却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太府寺是负责通商储钱,极有可能是南唐想与关中陇右通商,那么岐州就是关键,这只是双方商议通商,和私通南唐的关系不大,这也是门下省认为证据不足,驳回大三司会审的主要原因。
裴遵庆自己也觉得底气不够,如果是和兵部往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裴遵庆的眉头皱成一团,用这个罪名恐怕是不行,须换一个罪名才更有说服力。
这时,门外传来了家人禀报,“老爷!”
“什么事?”
“旻二爷到了,要求见老爷。”
‘裴旻?’裴遵庆微微一怔,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请他到客房等候,我马上就来。”
裴旻虽然被罢免右相之职,但金光禄大夫的散官之职还在,另外,他同时兼太子少师,依然是朝廷的高官,只是远离了权力圈,朝廷发生的种种大事,他只在一旁悠悠闲闲的观望,但这几个月裴家的强势扩张使裴旻再也忍不住,事关家族兴衰,他必须要说点什么了。
裴旻在客堂里等了片刻,只听外面脚步声响,裴遵庆走了进来,从辈分上说,裴旻是裴遵庆的侄子,但由于两人都身居高位,这种辈分关系在他们之间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贤侄,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