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裴遵庆冷笑了一声道:“这些污蔑之言你也信吗?无非是嫉妒裴家得势罢了,我裴家人才辈出,自然显得强势,这和天下江山有何关系?现在李庆安需要得到裴家的支持,裴家势力越大对他越有利,连他都在默许裴家扩展势力,我们又担什么心,这种良机我们若不抓住,以后再想得势就难了,贤侄,我看你是太小心了,枉做了这么多年的相国,还比不上我两个月,裴家对你很失望啊!”
“登高必跌重,难道教训还少吗?长孙家、王家、韦家,这些世家被清洗的教训,二叔怎么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今天李庆安是需要裴家不错,可一旦他登基为帝,我敢说,他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裴家,二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裴旻苦口婆心的话在裴遵庆耳中却听得异常刺耳,他勃然变色,站起身冷然道:“我看你是闲得发慌,又想出山掌权了,是这样吧!找种种借口,无非就是说我不如你,哼!可惜现在已经没你什么事了,你的嘴就闭紧一点吧!”
说完,裴遵庆拂袖而去,裴旻望着怒气冲冲的背影,他不由叹息一声,此人已经走火入魔了。
.......
裴家叔侄翻脸之际,正是裴婉儿进李家之时.自从去年李庆安和裴家达成了联姻协议,裴婉儿便在闺中待嫁了,但她的婚姻并不顺利,李庆安和裴家关系的几度起伏,使她迟迟难以出嫁,但这一次,尽管裴家强势扩展朝中势力,但李庆安还是按照婚约,纳裴婉儿入门了。
从严格意义上说,裴婉儿属于李庆安的妾,唐人娶妾的仪式非常简单,没有什么明媒正娶,而且男人也做不了主,真正做主的是大妇,能不能娶,何时娶进门,基本上都是大妇做主,仪式也很简单,一顶软轿从侧门悄悄进府,新人向大妇敬一杯茶,若大妇接了,那这门婚事就算成了。
裴婉儿虽然是裴家的嫡女,嫁给李庆安也不能和一般的小妾相比,而且按照两家人事先的约定,裴婉儿将获得良娣的封号,但在独孤明月的坚持下,李家还是没有能满足裴家风风光光办喜事的要求。
明月的理由很简单,李庆安的其他妻妾都是平平静静入门,如单独给裴婉儿操办,这会引起其他妻妾不满,会让裴婉儿将来的日子不好过,而裴婉儿本人也不肯过于张扬,当然,更重要是李庆安的沉默,这种沉默就是一种无声的压力,使裴家最终屈服了,裴婉儿已经待嫁了近一年,如果再不进门,这门婚事可能就会黄了。
入夜,一顶小轿在十几名裴家随从的护卫下,进了赵王府的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