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庄轻捋鼠须,不慌不忙道:“我以为,裴遵庆不是被外人所杀,一定是朝中大臣所为。”
“你是说党派之争?”
严庄点点头笑道:“应该是这样,现在朝廷势力已分裂为三党,一派是裴党,裴遵庆、卢奂、王缙;另一派是韦党,韦滔、崔平、张筠;还有一派是新党,就是新成立的枢密处,以裴旻为首,新党还好,只是政见上与政事堂时有冲突,裴旻和裴遵庆大吵了几次,听说叔侄都翻脸了,关系非常僵,不过裴旻一贯痛恨这种政治刺杀的手段,我怀疑是韦党所为。”
这时,李庆安忽然想起了当年他在扬州驿馆险遭刺杀一事,就是韦滔所为,尽管是被他女婿棣王逼迫,但毕竟此人有过先例了。
他笑了笑便道:“裴遵庆为人强势,为维护家族势力不择手段,又想效仿李林甫大权独揽,得罪的人很多,再加上他是右相,杀他可致朝局混乱,无论对安禄山还是李亨都有利,所以他无论被谁所杀,都有可能,我们不要过早下结论,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朝局,尽快选出新右相国。”
严庄默默点头,停一下他又问道:“大将军,河北战事如何?”
“我在过潼关时得到消息,郭子仪撤回了河东,安禄山虽然攻克相州,但他的草料被我斥候焚毁,这个冬天他难过了,河北战事应该会平静一段时间,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我要在长安做一些事情。”
两人又说了一些军中后勤之事,严庄便告辞了,李庆安一个人在大帐中沉思了片刻,便命亲兵道:“去把张知节给我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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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节是张筠的之子,现在安西军中从军,是一名文职军官,眼下他就在灞桥附近的另一座军营内,不多时,他便随着亲兵匆匆进了大帐。
“文书郎张知节参见大将军!”
张知节是军中文职官,不用像军人那样半跪行军礼,只是躬身行礼便可,李庆安摆摆手道:“坐吧!”
张知节虽是张筠之子,但家教严格,从不依仗父亲权势欺人,为人低调,严格约束自己,人品很不错,从军半年,他的同僚至今不知道他是张筠之子。
张知节懂得军中规矩,他没有坐,而是垂手而立,等李庆安说话,李庆安点点头,孺子可教,便笑道:“军中感觉如何?安西军军规严厉,能适应吗?”
“回禀大将军,卑职做好本份之事,军规虽严,但别人能遵守,卑职也能遵守。”
李庆安点点头,他随手翻开桌上张知节的考评,不由微微一怔,才从军半年,便已得到三个上评了,再拿一个上评,明年四月便能得到上上考评,连续三年上上考评就能升一级,不错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