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柄残剑,被递送到他面前。
“这柄剑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一阶下品法器居然保养得这样好,我在上面看出十七种保养手法,你是不是打算使用它一辈子?”
何过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挡住光明的谢严。
有些诧异的道:“你不恨我?”
话本评书可不是这么说的,茶肆里的任大爷曾经说过:世家子多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辈……
“哼,你知道什么是世家?就是跟你这种穷鬼相比,我们可以输上无数次,只要赢一次就行了,而你,只能赢无数次,输上一次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再说,你能有今日的剑术,是为什么,你以为能瞒得了我们?今日过后,整个不夜城每家修仙家族子弟都会有一人拜在林师门下,你别再趴着了,赶紧带我去拜见林师,不止是那式天外流星,林师的所有剑术绝技我都要学!”
“……”
哪怕是背着光明,何过都能看到在说出这番话时,面前少年眼中放着光。
只是听着他的话,何过一时间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之前那么喜悦了。
这群世家子弟——嘴真他娘损。
与此同时,悦来客栈,陆城正在提笔写字,整理自己这段时间的修行心得。
修仙者的记忆力无疑是很好的,但他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归纳总结一番,借助笔记、整理思路。
“何过那边应该已经打完了吧?也不知道结果怎样。”
说是这样说的,但是陆城在整理好自己的修行心得后,就回到床塌上打坐理气、纯化法力。
能得第一自然好,第二也不错,但是自己前些天为何过封闭经脉,而在今日解开,这手埋伏应该能为何过提升几分胜算。
但剑手拼到最后,拼的终归还是自身。
一夜打坐,无事发生。
次日,陆城推开房门打算去听评书的时候,却看见自己房间门口处跪着两名少年。
一名自然是何过,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木盘,而在其上有一封地契文书。
另一人白衣如雪,身上有着一股贵公子气质,他此时此刻跪在那里,以双手奉上千块灵石。
“弟子何过,愿拜在师尊门下修学剑道。”
“弟子谢严,愿拜在师尊门下修学剑道。”
“请师尊成全。”
“好!好!!”
四周是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的叫好声。
平民子弟何过,穷得都快饭都吃不上的破落户,被云游至此的仙师林烈看中,教授三天传其一招“天外流星”剑法,那个平民子弟直接就一飞冲天,接着在不夜城论剑大比中获得优胜,大比第一。
昨夜论剑大比之后,这个故事至少要在岭南不夜城中流传个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大家爱这样的故事。
因为,实在有太多太多贫寒出身的子弟,他们有努力,有上进,有坚持,有天赋,但就是缺那一份仙缘。
现在,陆城所化名的林烈仙师,则成为了这份仙缘的具现存在,因此就连谢严都跪在他的面前。
满城少年习剑之人,今时今日恐怕无一人不想跪在他的面前。
“收灵石教剑术这本是寻常事,何过,我说过了,那三天过后,你我之间缘法已尽。”
“林师,你我之间的缘法可还没有尽。”不待身旁何过开口,谢严便这样急着说道。
不教何过才好,您教我,我一定能继承您一身绝学。
陆城的面相看上去比何过、谢严年大不了多少,但是修仙界修士的年龄是无法用相貌来判断的。
许多明艳动人的女仙,真实的年龄,恐怕比何过、谢严祖母的祖母的祖母还要大上几百岁。
眼前这位林师虽然不至于如此,但明显也是驻颜有术的得道真修。
事实上,前身陆诚如果把一身双修术练好了,真的可以青春长驻,鹤发童颜,虽百岁而不老。
“师尊,我已经用大比第一的灵石买下了邪锋楼的剑馆,听说那里闹鬼,您老人家要是不去坐镇那座剑馆就砸弟子手里了。”
世家出身的谢严都可以如此不要脸皮,何过更加没有压力,他直接放下手中的木盘,扑上去抱住面前道人大腿就不放开。
“师尊,师尊您不能不管我。”
“唉,唉!你小子凶宅也敢买,唉,你可真是害苦了我。”
陆城满脸无奈,但似乎又不能乱腿真的踢死自己这个已经教出来的弟子,半推半就,就与何过与谢严一起前往邪锋楼原本的剑馆。
里面所有的一切陈设都是好的,除了邪锋楼的牌子被摘下去了,陆城在这处大宅,挂一个牌就能成立新的剑馆。
“请师尊提字。”
谢严比平民出身的何过更加会来事,他隐隐看出这位林师有意开设剑馆、传授剑道。
虽有一些不能独占的遗憾,但是紧接着却更加打起十二分精神,迅速吩咐谢家仆人做出布置。
一座剑馆当中,真正能得到真传的就几个人,多说十几人,剩下的就学一些此处剑馆的基础、皮毛。
谢严则是对林师的真传,势在必得的人。
上好木料的空白匾额送到年轻道人面前,一切都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了。
年轻道人似是无奈,但终究还是伸出手掌,在面前的空白匾额轻轻地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