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嘴上,陈易却笑道:
“如果你非要报恩,那你以后有很多恩都要报。”
闵宁通红着脸,显得花容失色。
陈易慢悠悠地踱步到她耳畔,小声戏谑道:
“待闵少侠江湖成名,登临武榜之时,或许会有好事之徒问:闵少侠为什么保留她当锦衣卫的黑历史?”
闵宁一下惊地退后了几步,耳根通红,她狠狠地盯着陈易,却只能无力地骂道:
“你真是疯了!”
屋外忽然急传鸽鸟声。
闵宁耳朵提了提,急忙推开陈易,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只灰色的格子飞到手臂上,爪子边上还绑着个小筒。
闵宁从小筒倒出一张字条,待看清上面的字迹后,面容倏地紧张。
“姐姐有危险!”
陈易闻言,立即看了过去,只见字条上写着一行小字:急、百花楼。
……………………
暮色沉沉,秋意浓浓。
闵鸣手指按在琴弦上,时不时瞥两眼,那细心点茶的白衣女子。
在她的身边,两个仕女闭目跪坐,像是在养神,可仔细观察,能看到这两仕女都面如白纸,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从侧面看去,会看见两个仕女,不过是两张人形宣纸。
而正是这一首扎纸为人,让整个百花楼内隐藏的一众武夫,都败得彻彻底底。
一曲落毕,闵鸣踌躇问道:
“不知殷仙姑驾临我们这烟花之地,所为何事?”
殷惟郢轻笑道:
“姑娘尽管弹琴便是。可会《广陵散》?”
闵鸣颔首,与这女人共处一室,她总感觉头皮微微发麻。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强闯百花楼,以一手扎纸为人,击溃一众百花楼隐藏高手的本事,更因为在这道姑的身上,流露出的对凡夫俗子的天然淡漠。
她总感觉,这道姑看待山下人,那目光就像看待庸碌一生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