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过后,陈易总算凑够一百五十年真气了。
想着要给她来场当头棒喝,可事到临头,陈易还是犹豫了起来。
虽说该睡还是得睡,可总得有个理由吧,所以陈易故意给她留了门,又在家里放了通关文牒,还放了一些银针和一把银妆刀,锁着她婢契的柜子也故意开了锁,就等她有所行动了。
“嘶…真是畜生。”
想到这里,陈易按着额头骂了自己一句。
闵宁那句话在陈易心底留下了痕迹,干快意恩仇、威逼利诱的事干多了,自己都快忘了自己还是有点良心在的,如果闵宁不说,可能昨晚殷听雪便要遭殃了,她一说出来,把事情给戳穿,自己反而杌陧踌躇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陈易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这么坏……而她,她像是顷刻花一样脆弱。
去到东厂,陈易便为另一件事苦恼起来。
“相国案…”
陈易揉了揉眉心。
安后下口谕要自己查相国案,摆明了是要把自己推入危局。
作为先帝在位四十六年间的一桩大案,相国案牵涉到林阁老,又牵涉到景王…要想把真相查出来,岂有这么简单?
或者说,查出真相不难,但要让真相被查出来却是难上加难。
特别是,此案关乎天家,关乎太皇太后的崩殂……其中多少利益纠葛,都搅在了一处。
“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陈易拍了下桌,下了决断。
查案的心思没有,借着查案扳倒林党跟景王府的心思有,而且还很大。
而且,估摸景王府已经因玉秀庄的事,正着手给自己布下杀局。
这一回恰好能借着相国案逼急景王府,引蛇出洞。
“不过,要将景王府引去哪?”
陈易不认为景王府的杀局里,只会派黄六清这一位高手。
若是真以为只有黄六清,那就未免太小看景王府的底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