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人事,听天命。”
殷惟郢淡淡道,
“林阁老绝对会有所保留,不会全盘相信我等,他怕是会先招那陈易去问话,但这也无妨,只需要怀疑的种子种下便是了。”
景王仍有些惴惴不安,便问道:
“你招来了闵贺的魂,确定那闵氏后人必要翻相国案,也确定那陈易绝不会坐视不管?”
“父王,我是山上人,自有分寸。”
殷惟郢淡淡一笑道:
“那陈易好龙阳,想夺了我的道侣,殊不知天理昭昭,自有定数,谶语言明闵宁是我的道侣,就定会与我上山修行,如今只需略施小计除掉陈易,那么一切都成了。
陈易按太后的意思要翻相国案,必要翻出林阁老,将计就计,祸水东引,让他们自己反目成仇,两个阁老不也赞成了吗?父王又何必忧虑。”
听过独女的话,景王仍旧眉头紧锁,接着听到一句后才安下心来。
“我请师傅特意向老君请示,投了三次茭杯,皆是圣杯,大吉。”
景王安下心来,殷惟郢的师傅不是别人,正是太华山的掌教长老玉真元君,据传其早已半步登仙,三十六年前便有仙鹤三十六盘旋于太华山,引其飞升,并被天官敕封了“妙远真人定玄玉真元君”之号,却因道侣阳寿未尽,为其滞留人间,致使三十六只仙鹤苦等了三十六年。
半步登仙的人物都明言大吉,景王又有何可说的。
“为逼陈易与林党反目,我在闵贺的魂魄里做了手脚,如今他半疯半癫,不日就会进京,将此事闹大,让他们再无转圜的余地。”
殷惟郢想起了那张曾让她害怕的脸,冷笑道:
“真是螳螂捕蝉,”
…………………
“…黄雀在后。”
林府内,屏风后面,一锦衣官服缓步而出。
在景王走后不久,林阁老捧茶轻抿,淡淡道:
“看来你都听到了。”
“谢过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