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过谬了。”
周依棠清淡道。
“总归要谢过周道友对她的点道之恩。”
“不过各取所需。”
玉真元君默然,先前数月,寅剑山飞剑传信,指名道姓要她亲启,她原以为是天官的谋划,要将她及三十六只仙鹤齐召上天,不曾想来信竟是那位日夜悬剑苍梧山的剑甲。
她细算了一遍,问道:
“恐怕道友这场谋划,是从十年前开始吧。”
周依棠轻轻摇头。
何止十年?
这场谋划真要追溯,得从上一辈子算起。
玉真元君见她不说,便不再追问,只是感慨道:
“道经有言: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
太上忘情,并非无情,乃是有情而不知有情,所谓无情不过是速成之法。可惜…我太华山的人错了,而且一错再错,尽将无情当忘情。”
玉真元君顿了顿,继续道:
“只期望惟郢这一回,能够明悟其中道理。”
周依棠并不作答。
玉真元君又道:“相信道友也能…借她斩却那人下尸。”
周依棠笑了下,却不辨悲喜。
她莫名有些同情那个修太上忘情的景王女。
太上忘情…
又或者说…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