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与温情交汇,他骤然眼神一厉。
周依棠是个固执的人,他又何尝不是?
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好剑,有见其影,不见其光…剑好,剑铭也不错。”
陈易故作平静道:
“哪位大家写的?”
“一位故人。”
周依棠越过了他,凝望起青铜阴阳门,
“内有妖魔,剑暂时借你。”
收剑入鞘,陈易侧脸看向安后,做了个嘴型。
动手。
周依棠仰头看着阴阳门,却未听见陈易的脚步声,正欲回头,在这将回头却未回头之际,身后惊起威势,苍莽古青色金文扑面如山压了过来!
情况刹那突变。
那本应刻在青铜器皿的苍莽文字抵近之时,剑甲身前光华瞬息一闪而过,这正是元婴之境的护体金光,可护法身以避万千邪祟。
周依棠倒掠数十丈,随后稳住身形,脚尖点在水流中,飘然如遗世独立,而后便见安后骤然绽放九条白色狐尾,磅礴气势在这地宫里如同滔天巨洪。
寅剑山剑甲抬手,自上而下斩下一剑。
剑还未至,地面就瞬间被分出了狰狞沟壑,如同提前为这一剑退避三舍。
下一秒,沛然剑气浩浩荡荡地斩了过去,安后身前的金文阵阵颤鸣,前世之时,周依棠对涂山出世毫无准备,故而不慎受创,这一世却并不一样,她那时留了力,故意受伤,而且伤势可控,就为了留有七成的气力,以备不时之需。
安后踏前一步,半座地宫的青铜器都似在颤鸣,水流中无数或蓝或绿的魂魄涌起,汇成金文,沛然剑气破开重重金文,让之瞬间破碎,这一剑远比先前那次交锋要凶猛。
剑气抵近安后身前一丈,安后的额上甚至已经出现了一条血线。
就在这时,安后抬起手,某个金文在剑气的某一个点上破碎,就如斩蛇七寸般,整条沛然剑气竟刹那崩碎。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周依棠微眯眼眸,随后看向陈易,面色闪过一抹异彩,而后不住苦笑。
下策果真不成
而眼下,玉真元君还在布置,难以驰援。
那么,该先行一步了。
周依棠掠到空中,半侧过身,正欲再出一剑,而后硬生生闯出地宫,哪怕要为此自碎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