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在这没命地作弄她,就不会这样。”
周依棠嗓音平淡。
陈易不知道她这话是赞是骂。
“不过,这才是伱。”
她少有地莞尔一笑。
陈易却没有说话,而是抚摸起殷听雪纤细的眉头,从没想过她会这样脆弱,脆弱到把自己这个最害怕也最恨的人当作了母亲。
他环顾了下周遭的景象,莲花座上空无一物,原来的枫树只剩木桩,什么菩萨姐姐、枫阿姨,或许它们本就不存在,不过是一个少女害怕孤单创造出的幻象。
陈易长呼一口气,挠了挠后脑勺。
周依棠踏入到寺内,半蹲下身,接着又起身,手掐诀印,绕着殷听雪走了一圈。
待一圈走过,她眉头微皱,旋即逆走了一圈。
“怎么了?”
陈易出声问道。
“她刚才像是在悟。”
“悟什么?”
“禅。”
“什么禅?”
“四大皆空的禅。”
通玄真人侧眸扫了熟睡的襄王女一眼,接着道:
“你娆了她的缘法。”
………………………
“他娆了我女儿的缘法。”
大虞离京三百里路外,一处烟尘渺渺的药铺里,熬药的白气冒在初冬里,一位以白巾拢发的半老妇人扇火的手停顿了一下。
通背神猿听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像个猴子一样挠了挠脑袋。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旭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