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惟郢心念纠缠繁复,半晌后,她既没有道谢,也没有冷面,而是道:
“我原以为伱不会救我……”
这话音微若蚊蝇。
“真觉得我对你没点在乎?”
陈易揽着她,笑着说道。
殷惟郢看着他,忽地五味杂陈,娇躯轻轻发颤,她分不清这是怕,还是感动。
她只知自己还是怕他,又隐隐热泪盈眶。
女冠不说话了,只是痴痴望着奉经房里的佛图画,形销骨立的乔达摩·悉达多仍旧形销骨立,远处的牧女遥遥而来,她不住地想,这时的乔达摩·悉达多仍相信自己日后必然成佛么?
殷惟郢不知道,
她只是在他怀里静默了许久。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她闷闷地说了一句。
陈易温温柔柔地搂住了她,
“嗯,待这之后,我就去为你报仇,也是为我报仇。”
殷惟郢瞥了他一眼,无意识间把后脑勺往他臂弯里靠了靠,当她反应过来时,又稍稍抬起一两寸。
陈易怎么不知道她的小动作,不由分说地便用臂弯揽住她的脖颈,两人更亲昵了些,而怀里的女冠许是在想:这是他非要的,跟她没关系,她也没办法。
殷听雪瞧了瞧景王女,又瞧了瞧陈易,惟郢姐这会软软弱弱地在陈易怀里,倒像个无助的女儿,而陈易,他这种时候总是温柔,小狐狸莫名就想到自己争着要母妃抱的时候。
小狐狸没来由地心有点堵。
手无处可放,她只能捧一捧小脸。
自己是不是…有点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