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之后,我会给你立衣冠冢。”
陈易仍不言语。
秦青洛只是噙笑,俗话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也并不全对,不过无妨,她也不甚在意,他毕竟要死了,也确实是块磨刀石,而最后的收获更出乎先前的预料。
“你已经算死了,眼下时机未到,左右也无事,何不妨饮上一杯?”
秦青洛一挥手,云雾便笼罩凝聚,汇成酒樽,落于二人面前,
“何不如再谈一谈意?”
她看见,那人并未回绝,接过了酒樽。
这生死一线关头,陈易垂下双眸,仍旧不紧不慢:“这酒里有没有意?”
“有意。”秦青洛笑道,举起了面前的酒樽。
“为什么酒里有意?”
“因何处都有意。”
“何处都有意?”
“何处都有意,如同道在屎溺。”
说完之后,秦青洛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
陈易又问:“你有没有意?”
秦青洛沉吟一会后道:“没有。”
陈易闻言,脸色出了些变化,“何处都有意,你却没有意?”
秦青洛道:“因为我不是意。”
“那你又如何悟到意?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
“你摸到了吗?”
“没摸到。”
话音落耳,陈易面色已然凝重,问道:“你没看见,没摸到,又如何悟到的意?”
秦青洛微微一笑:“看不见,摸不着,所以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陈易瞳孔微缩。
非实非虚,如有非有,这便是意。
这一回,她手中无枪,心中却有枪!秦青洛本就高大的身姿,于云海间便更是愈发宏伟,近乎将陈易压垮。
更衬得陈易如同一个小男孩。
醇厚的酒香飘荡于云海之间,没入陈易的鼻尖,像是骤然贯通肺腑,引得陈易神魂摇曳,似要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在酒樽抵近唇边时,陈易还是停了下来。
秦青洛见状,摇头失笑道:“死囚临刑,都会主动要上一壶好酒,大喊一声十六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市井草民都能如此洒脱,你又何必苦苦挣扎?”
陈易摇晃了一下杯中之酒,淡淡道:“因为我没想过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