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要见血才叫练武,如今辛辛苦苦来了这京畿一趟,七八尺的汉子压着血性操练,这算什么?还说什么军令如山、秋毫不犯,人人心气都被磨没了,以后怎么打仗?”
秦连城说着,指了指那骁骑,谈笑间倾泻积郁,
“你看看,如今良哥儿,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
他的话语戛然止住。
一道清亮如雪的长剑破空而去,剑光骇然,砰地轰然一声,瞬间破甲。
鲜血爆了开来,那骁骑如同被床弩钉在城墙一般,整个人飞出了马,被钉在了地上。
从小到大的玩伴身死,秦连城怒目而视。
于这种世家子弟而言,每一位亲兵,都如同手足。
而那姓闵的千户却面色无悲无喜,
似是再说,杀的就是你的手足。
秦连城眼中闪过阴鸷狠厉,扬起手,身侧三十余骑随后列开一排,他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那千户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要去取出钉在地上的刀。
秦连城狠辣更甚,秦家在大虞之南裂土封疆,而秦家子弟更多视人命如草芥,更何况死了一个兄弟,他看见那千户杀意已决,平淡吩咐道:“杀无赦。”
村落之中,闵宁看见四处逃窜的村民,侧脸便可见一群稚童作鸟兽散,要么被带走,要么躲藏起来,唯有那一个农妇的小孩呆呆地看着母亲的尸体,一动不动。
跟他玩得来的孩子们咬咬牙,冲了上去,要把他扯走,他却始终不动,像是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