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宁这一转,生生逼退了另外两个骁骑,只见她好不给那只剩一个的骁骑喘息机会,一刀随之劈了过去。
戴着盔甲的脑袋被劈了个不大不小的瓢,血花溅落。
秦连城再也坐不住,手腕一抖,持槊对峙而冲,红缨旋转,随即舞出枪花,身后骁骑一阵喝彩叫好。
他策马扬鞭,提着长槊,嘶吼一声:“死!”
话音落下,人马合一,如离弦之箭般冲杀而去,长槊宛如床弩破空,来势迅猛,杀气森然。
马蹄如雷震,闵宁提刀剑侧身,似是来不及应对,气机紊乱,而秦连城杀的就是这个时候,猎犬如何围猎围杀,还需主子一锤定音。
闵宁看见那长槊如蛟龙般冲杀至正前。
那一刹那,她脑海里骤然空鸣,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仿佛沉浸在某种心流之中,只要顺着这股心流便够了。
待她有那么一丝意识时,她已提剑而去。
长剑极其轻描淡写地一刺而去。
这一剑,起初极慢,颇有寅剑山活人剑的仙家风采,长生不死,何须急于求成?
随后又极快,如似一夜白头,日子所剩无几,剑光寒芒震荡,如骤然突遭变故,大厦崩塌。
闵宁身不由己般地,看着那一剑闪电一刺。
剑与槊相撞,秦连城瞪大眼睛,亲眼看着这势不可挡的长槊竟被弯出一个惊艳的弧度,随后生生撞到了身下高头大马。
血肉崩烂,战马头颅破开了一大洞,凄厉哀嚎一声,四只马蹄一齐悬空,在六七丈外重重坠落。
秦连城摔落马背,在泥地里滑行出一大段距离,与他相伴多年的战马头颅尽碎,晃着蹄子,嘶鸣声中气绝。
他狼狈从地上爬起,近乎胆寒地看着那后知后觉喘起粗气的千户。
似是她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会出那一剑。
那不是杀人剑,更近似活人剑,却又比活人剑威势更大。
远处观战的一众骁骑为之胆寒,他们早先一步便自作主张地发射求援的鸣镝,而如今援军未至,见秦连城狼狈不堪模样,竟一时不敢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