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祝莪也走了。”
那人的脸庞上勾着笑,“孤家寡人,好可怜啊…”
秦青洛瞳孔骤缩。
祝莪走了,她就…失去了所有的至亲……
只剩下一个…怀里的孽种。
她手中簪子慢慢垂下。
就在陈易以为她要收起时,簪尖拧转,她朝陈易掌心狠狠一刺。
陈易面无表情地看着伤口撕裂,鲜血再度喷涌。
秦青洛抽出簪子,高高举起,就要朝陈易的其他地方刺去。
不致命,但足以泄愤,哪怕是徒劳的泄愤。
“你敢吗?”
平淡的话音落下,秦青洛的手腕在发抖,手臂催促着她刺下,可心却强行把手臂拽回。
女子王爷脸色狰狞起来,嘴唇嗡动,如厉鬼般盯着他,始终发不出话音。
她不敢…
这一刺下去,祝莪到底会怎么样,她不敢去赌……
陈易平静地看着她,目光落及到腹部。
女王爷骤然想到了什么,簪子再度拧转,朝着腹部就要刺过去。
哪怕没法杀他,也要扼杀掉这个…孽种!陈易的嘴唇再度微动,低低道:“祝姨…好像挺喜欢我的孩子。”
急促的破空声骤然打断,簪子止住了。
女王爷银牙欲碎:“你敢?!”
陈易笑吟吟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过是提了嘴祝姨。”
旋即,窍穴被锁的他摇晃了下脖颈,活络活络了筋骨。
灯火已经忽明忽灭,映照得秦青洛的面容也闪烁在明暗之中。
陈易好似随意地说道:“我先前说过,比祝莪好看的,不过是在两手之数,你说好巧不巧,这两手里的女人好像都跟我…有些渊源。”
秦青洛从这句话里意识到了什么,那人好像没那么在乎祝莪。
而那人适时地把话讲明了:“我在乎的女子,如今有十个,而祝姨…好像刚好排第十。”
高大女子瞳孔骤缩,指尖轻颤着,她脑海里止不住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孩子若是被扼杀,那么祝莪会为之陪葬……
祝莪是她的死穴……
一般而言,任何人都无法以她的死穴要挟到她。
只是…那么恰好的,眼前这有血海深仇的人,恰恰能抵住她的死穴。
“回南疆以后,祝姨会在府上给她织出生的第一件衣裳,会泡些酸枣酸果子,而且还会…”
陈易停顿了一下,笑吟吟地继续道:“轻轻抚摸你的肚子,念叨着孩子的名字。”
高大女子的肌肤上泛起鸡皮疙瘩,肉眼可见的不寒而栗。
她兀然发觉,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人的掌控之中,他掌控了她的死穴,让她成了一匹烈马,纵使难驯,也照样被他驯着……
为什么这一切落在了她身上?为什么她挣脱不了,…还要尽心尽力地去为仇人生下一个孽种啊?!秦青洛的瞳孔里,渐渐失去了光彩,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手里的簪子也哐当声中坠落在地。
而陈易在慢慢解开穴位。
过了好久,好久…
终于解开了穴位,坐在椅子上的陈易居高临下俯视这高大女子。
秦青洛动了,像是无意识间,要倾泻出积郁已久的恨意。
而陈易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那刚刚起来的身子,便陡然又被压塌了下去。
“秦青洛,我们本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