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失笑道:“常言说修仙之人要断绝红尘,她这模样…看来还是修行未到家。”
“子女孝顺王爷还不乐意,哪有这样的道理?”王妃嗔怪道。
景王目光柔和道:“我只是想…这丫头能得遂所愿,她自小便对仙人事迹感兴趣,被太华山收徒之后,更是心心念念着得道成仙。”
王妃微微颔首,转过眼看向了名册,看了好一会后。
见她久久不语,景王转过头问道:
“这名册可有什么问题?”
王妃摇了摇头道:“这名册里并无纰漏,京中的中上人家都涵盖进去了,倒是有一个人似乎…不请有些不给人家面子。”
景王疑惑道:“谁?”
“那近来…声名鹊起的陈千户。”王妃小心翼翼道,她自然知道此人与景王府有多少过节。
景王的脸几乎是瞬间垮了下来,面色阴沉道:“此子?此子与我景王府势同水火,我屡次杀他不成,还要把他好声好气地请来家里?”
“林党毕竟垮了,而他也受太后器重,想来其实跟王府没有根本冲突。”王妃劝诱地说道,“他以后定然官运亨通,与其就这样僵着,倒不如请到家中,哪怕不能一笑泯恩仇,也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景王仍是不满,陈易与王府的仇怨虽然过去已久,只是他折了王府多少羽翼,景王数都数不过来,堪称是眼中钉肉中刺。
“这般一笑泯恩仇,本王岂是这般窝囊男子?”
景王拂起袖子,别过脸不看王妃。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景王语气不善。
王妃压低起声音道:“我上次进宫里听娘娘说……惟郢她似乎跟那陈千户好像两情相悦……”
砰!景王立刻拍案而起,狠声道:
“怎么可能?我景王府与他何等仇怨,你说惟郢跟仇家两情相悦?若真是如此,本王立刻杀到东华门外,跟他拼命!”
“可是王爷,人家起码是五品武夫,入了春秋名册的……”
景王怒气冲冲道:“我打不过他,我不会一头往他刀口上撞死吗?!”
说完之后,景王就喝下一口茶水,似是喝决心酒一般。
殷惟郢跟陈易走得近之事,景王并非没有听过,只是那时事务繁杂,并没有多管,而且这种事按常理来想就极其不可能,所以他事后回想起之时,只觉是个谣言。
而今王妃提起,景王不知怎么地就动了些怒气。
接着他稍微冷静下来,微一琢磨,便兀然发现了种种疑点,而其中最大的疑点犹为引人注目。
这分明就是…
宫里刻意传出的谣言!
“你刚才说,这话是从宫里听来的。”
见王妃点了点头,景王悬起了些的心放了下来,责怪道:
“你啊你…怎么那妖后的话都能信?惟郢虽然修道,不在乎世俗之见,择侣更不看出身,但说破天了都不会跟那种人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