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女换好了衣物,一袭火纹青衣既显王女出身,又见修道的出尘气度,她洗漱过后缓步走到大厅,想了一会,便到茶具边上点起了茶来。
待陈易做好早饭,端着东西进来的时候,抬头便见女冠迎了上来,奉上了茶水。
陈易把东西放下,意外地看了景王女一眼,接过茶水后道:
“怎么学起小狐狸来了?”
殷惟郢滞了一下,接着心虚地曼声道:
“我自己想到的。”
陈易嗤笑了下,而后道:“小狐狸有一头就够了。”
女冠面色泛白,银牙轻咬,下意识不甘道:
“…她做你便喜欢,我怎么做你都不喜欢。”
陈易扫了她一眼。
殷惟郢瞬间噤若寒蝉,沉默一会后转移话题道:“你…真的金丹了?”
说完之后,她犹觉不妥,接着补上了声“夫君”。
陈易微微颔首道:“小如芥子,但终归是金丹,你若不信可以掐指算算。”
殷惟郢自然不敢不信,而陈易也没有诳她的必要。
她明眸微垂,落在陈易的丹田位置,心念似电转,他是天眼通,自己一早就看出来了,如今虽为他鼎炉,可若是当所谓“女朋友”之后,并非没有结为道侣的可能,届时他为金童,自己为玉女,长生大道,仍然近在咫尺。
而他迟早都会得道,自己也将随之飞升。
念及此处,殷惟郢佯装无意道:“先前几日,听雪跟我说,一人得道,鸡犬飞升,那时我不以为意,只是…夫君你已金丹,远胜于我,如今一看,或许我真是鸡犬。”
陈易正色道:“你不要这么夸奖自己。”
“……”
殷惟郢愣了愣,眼眶微颤,有些酸涩难言,他这不是在强调她鼎炉的身份么,她真要一辈子都做个鼎炉么?
陈易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却没说什么,转身便走,把早饭一一放好在桌上。
殷惟郢坐了下来,深吸一气,带着些鼻音问道:“这样戏弄我…很好玩吗?”
“若不好玩,我为何要戏弄你?”陈易戏谑一笑。
殷惟郢低垂起螓首,心里愠怒委屈,可由于怕他,也就忍了下来。
陈易把这幅模样尽收眼底。
会露出这幅表情,证明她开始适应了。
陈易不会怀疑殷惟郢对自己的恐惧,只要稍微狠些,这女冠定会跪地求饶。
可是其实她这样,他更喜欢一些。
过了没多久,殷听雪揉着惺忪睡眼从卧房里出来了,她还没洗漱。
陈易看见她时,就迎了过去,微蹲下身把她搂到怀里,还在额头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