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侧过头,看见煞气朝着棺木下方汇聚而去,朝着某个源头,这棺木安葬的地下,似乎还有空间。
确认再无危险,他拧回头,快步走向了殷惟郢。
“鸾皇。”
伴随着这一道声音,殷惟郢才回过神来,她双腿发颤着,上前走了两步,却朝前跌了过来。
陈易两步上前抱住了她,女冠软倒在他怀里,面无血色靠在肩膀上。
“他…他……”殷惟郢恍如隔世地颤了好一会声,“他怎么…会是纸人?”
陈易看着那落在地上的碎纸,默然不语。
他知道殷惟郢的出现很蹊跷…
甚至还怀疑过殷惟郢是纸人…
可眼下,另一个耸人听闻的猜测却慢慢浮出水面,
不是殷惟郢是纸人,
而是景王府的其他人是纸人?!但猜测只是猜测,陈易也不能确定,而唯一可以确认的事,王长子成了地上散落一堆的碎纸。
女冠在怀里颤抖着,陈易把她搂紧了些,想要以此宽慰她,她没有停住,反而颤得更厉害了。
这时,陈易才后知后觉地记起,自己是她的无明。
她本来就惧怕自己……
他张了张嘴,滞涩了好一会,才终于道:
“别怕、别怕…有我在,我是你夫君…别怕。”
话音落下时,殷惟郢习惯性地颤了一会,良久后,她还是慢慢沉静下来,像是压住了心底的恐惧。
她注视着地上的碎纸,沙哑道:“怎么可能,幸哥儿他、他……”
“你不要想下去。”陈易出声道。
伴随着无明的话音落下,殷惟郢的念头顷刻止住,只是指尖仍然不住微抖。
陈易心紧了些,却不敢把她搂得太紧,担心她害怕。
有些时候真是世事难料,陈易从前并不在乎自己是她无明,更不曾理会她害怕还是畏惧,可是如今…反而在最想宽慰她时,却无话可说,甚至不能把她抱太紧。
过了许久,女冠的颤栗渐渐平息,她诵念太上忘情诀,轻轻推开陈易,跪倒在那团碎纸跟前。